时近三月,慕兰城的慕兰花已经开始零零散散的打苞,慕兰城东门城墙上一队巡夜的城兵从正门楼走过。
领头的小队长打了个呵欠,这几天到处抓乱党,搞成巡城队的巡逻也紧要起来,时时刻刻城墙上都得有人,当值夜班本来就累,这会儿已经困到不行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小队长掉头问道。
“刚过寅时,轮值还要等上一会儿呢。”后面有人答道。
小队长又打了个呵欠,准备再巡视一遍,突然一阵马车的车辙声由远而近,小队长瞬间打了个激灵,手掌一抬,身后众人止步,齐刷刷的看向城外。
一辆马车疾驰过来,季江南心下焦急,一路赶车过来,所幸季怀远身上携带宸王腰牌,才能顺利出了商阳城,一路直奔慕兰城而来。
季怀远已经昏迷,车厢里寒气刺骨,坐在车辕上的季江南都觉得背后冷的发麻,更加难以想象马车里的季怀远到底有多冷。
“来人止步,开城时辰未到,不可入城!”小队长高身喝道。
“我有宸王腰牌在此,有急事入城,开门!”季江南将手里的腰牌高高举起,答道。
小队长朝城下看去,但离得有些远,不大看得清,但那辆马车上,刻有商阳城府的刻印,是看得真真切切的,当下不疑有它,转身喝到“开门!”
城楼上的绞盘转起,大门缓缓打开。
季江南松了一口气,鞭子一扬,驱车进了慕兰城。
慕兰城为东陵五城第一城,曲水绕城而过,城中种植大片慕兰花,季江南要找的德济堂不难找,进城后正对主街,而徳济堂就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倒连问路都省了。
到了地方,季江南掀开帘子,聚内力于手,将季怀远扶起,浓郁的寒气让季江南的牙齿哆嗦不停,艰难的将季怀远扶下车,一只手扶着季怀远,一只手开始砸门。
寂静的夜里咣咣的砸门声异常明显,季江南砸了两下没开门,正准备踹门时门吱呀一身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张丧着的老头脸,一探头就大骂。
“哪里来的混蛋玩意儿!大半夜的叫魂啊?”
见人出来了季江南一喜,忙道“这位老先生息怒,家兄身体不适,还请大夫诊治一二。”
老头依旧垮着脸,目光一转,看见季怀远聋拉在季江南肩膀上的半张脸,惊了一下,立刻打开大门。
“进来!”
季江南扶着季怀远一路跟着老头走进后堂,季江南将季怀远放在内室的小榻上,搓了搓冻到发木的手臂。
老头一进门就转到屏风后拿东西,出来时拿了一整套的银针,二话不说速度极快的往季怀远身上扎去。
这老头连脉都没把就直接上针,想来不是第一次为季怀远诊治了。
季江南往后站开数步,以便老头行针。
老头手下银针如飞,不一会儿季怀远就被扎成一个刺猬,季江南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很是紧张。
室内气温骤降,寒气弥漫,季怀远脸上的寒霜似乎又加了一层。
见这一幕季江南差点就要拔剑,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左侧一阵掌风袭来,季江南立马握拳迎击,但对方掌中并无敌意,只是简单的阻止季江南出剑。
拳掌相交,一触即分。
季江南看向挡在他面前的人,有些意外。
“三公子且慢动手,罗老先生是东陵一带医术最好的大夫,定不会让你大哥有什么闪失。”一身滚雪长袍的方唯玉笑吟吟的冲季江南拱了拱手,面姣气清,一派温雅。
方唯玉笑容温和,心下却十分讶异,不过一个月时间,季江南居然进境如此之快,比他现在居然只差了一丝。
而且,季怀远与季江南这对兄弟外传是四队,可眼下瞧着,传言似乎有误。
至于季怀远,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