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远此刻不在江州坐镇而出现在七剑门,目的为阻止季江南入东陵,这兄弟二人的关系,委实有些扑朔迷离。
曲难行推开小榭房门,屋内背身坐着一人,素色大氅,束发成髻只绑了一条发带,看着倒像名普通书生,那人听见门响站起身来,对着曲难行躬身行了个大礼。
曲难行看了他一眼走到桌边坐下,也不说话,季怀远也不在意,拢了拢衣襟坐回桌边。
“曲剑主,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季怀远笑道,仿佛没看到曲难行冷冰冰的神色,从容温雅,如见多年老友。
“客套话就免了,门主说你要见我,现在见着了,你有什么要说的?”曲难行毫不客气的说道。
季怀远顿了顿,脸上笑意微敛,半晌后开口“怀远此来有一事相求,此次东陵之行,能否不告知江南?”
曲难行嗤笑一声,斜睥了季怀远一眼“季江南是七剑门弟子,就算他现在一身恶名,也还是我曲难行唯一弟子,何时轮到你季家主来说道一二了?”
“曲剑主,当日种种,怀远无心辩解也无心细说,但怀远今日来七剑门,不止以季江南长兄身份而来。”季怀远神色不变,直视曲难行。
曲难行眉头一皱,转过头来。
季怀远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曲难行一见脸色一变,令牌为乌金玄铁打造,造价不菲,而令曲难行脸色骤变的原因在于令牌上没有任何花纹,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宸”字。
玄铁在前朝大楚一直用来铸造火器,为稀有矿产,天下九成玄铁皆入了大楚国库,后大楚灭亡,大批量的玄铁和浮屠山密库一起消失,玄铁本就稀少,而现如今能用玄铁铸令的,除却专精暗器的千机唐门,就只有皇室存有部分。
而季怀远手中这枚带有“宸”字刻印的令牌,只能是当今晋皇的,宸王夏侯杰。
初代晋皇夏侯烈终其一生寻找浮屠山密库,膝下无子,为保夏侯氏江山永固,夏侯烈将宁王之子夏侯凌过继膝下,夏侯凌尊淑慎皇后为母,夏侯凌病逝后,夏侯凌继位,而这宸王夏侯杰,乃是夏侯凌的幼弟,与夏侯凌一母同胞,但夏侯凌如今过继入先皇一脉,名义上的母亲乃是先帝淑慎皇后,即现在的安裕皇太后,所以夏侯杰虽与夏侯凌是嫡亲兄弟,名义上还得称呼夏侯凌一声表兄。
夏侯凌继位后给已逝的生父宁王追加封号,又为胞弟夏侯杰封王,封号宸,本是将北域划给他做封地,奈何这位宸王眷恋南方气候宜人风景妍秀,不愿去南域,但南域已有多位王侯分封,夏侯杰也明白兄长难处,上了折子只讨要汴京为封地,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