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有擂场看台,茶水瓜果一应具备自取即可,分文不收,外庭擂场虽比不得内庭,但若是能胜出,也算在各路英豪面前露了脸,在南域行走也算个有名有姓的人物。
故而外庭虽比不得内庭,参加人数却是一年比一年多,能占每届四方会八成左右。
而内庭,就是正儿八经的四方英豪会,入得内庭但皆是落梅山庄亲自发请柬请来的青年才俊,由庄主云道舒亲自主持,内庭有内庭但规矩,其中之一便是,入得内庭,至少得上擂打过一场,当然前来观礼的各门派前辈不在此列,四方会本是为各位青年才俊互相沟通交流武道而设,若只观不战,未免有失公允,故而才有了这么一条规矩。
二月初二上午抵达梅花山脚下,灵州落雪甚厚,梅花山山势较高,近顶部还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山脚下融雪汇成小溪,蜿蜒盘旋在青草褐石之间,梅花山遍植梅花,还未上山,一股冷香就漂了下来,举头望去一片红白黄相间,绚烂异常。
二月梅花正好,落雪红梅,白梅温雅,腊梅奇香,春寒料峭之间,其景甚美。
“这梅花山我虽不是第一次来,但每次来都忍不住惊叹,如此凌霜傲雪之景,实属难寻,这落梅居士,倒真真是个雅人。”木华生啧啧称奇,一路上山,除梅树之外别无其他植物,都说落梅居士爱梅成痴,果不其然。
季江南心情不错,这漫山盛景难寻,梅香幽冷凛冽,沁人心脾。
安瑶第一次到梅花山,新奇不已,穿梭在梅林雪海之间,笑魇如花,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木华生微笑着看向安瑶,满目宠溺。
“大师兄,安师妹年已过十五,你倒是何时娶她入门?”季江南罕见的调侃了一句,语带笑意。
安瑶与木华生有婚约在身,为门主亲自定下的,只是那时安瑶年纪小又爱玩闹,各位师叔伯也都打算先不对她说,等行过笈礼,再与她说明,安瑶过今年正月十七就满十五,已经可以议亲,只是门内众人整日疲于两派争斗,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木华生闻言,转头看向季江南,似笑非笑“安师妹还不知我与她有婚约,再者,安师妹若有自己的想法,我身为大师兄,自然不会横加阻拦。”
季江南莫名其妙,总觉得木华生话中有话,木华生见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们凌剑阁一派都是些榆木疙瘩,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说罢自己一人先往山上走了,留下季江南越发摸不着头脑。
“季师兄!”安瑶一溜小跑从梅林中钻出来,头发上还挂着落雪,手中抱着一支鲜艳的红梅,彤色的斗篷随着风抖动不已。
安瑶一路跑到面前来,脸颊因一路跑来微微泛红,眼睛大而有神,到了面前把怀里的梅花往前一送。
“季师兄,这是我摘得最好的一支梅花,送给你。”
季江南看着那支红梅,花是好花,枝调朵艳,煞是好看,可问题是,他又不是姑娘家,抱支红梅上山,像什么样子?
“多谢安师妹,但山上四方演武,带这个怕是不合适。”季江南斟酌着开口。
安瑶目光一黯,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扬起一张笑脸“没关系季师兄,你只管收下,我帮你抱着就好。”
说罢还真就抱着梅花跟在他身后,一副你不收也得收到样子,季江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人送了礼还一直帮人拿着的,想伸手去接,安瑶却不给了,对他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跑上前去了。
季江南摸头,有点怀疑自己的智商,怎么今天大师兄说的话他听不懂,安师妹送他花他也看不明白,季江南向来聪明,现下却深深怀疑起自己。
季江南冥思苦想不得,跑上前的安瑶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季江南还站在原地纠结,不由得一跺脚,气道,
“真是个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