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伯出了“沉香楼”,进了一家药店,看了郎中,待得出了药店,走在大街上,一手提了几包中药,一只手掌却时不时地抚摸一下肚子,眉头微皱,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一会。
邹伯远远地便瞅见邹鶴山带了几个人,自对面的街道步履匆匆地寻了过来,东张西望的,神色有些慌张。
邹鶴山带着小弟一路寻找,待得远远地瞅见了邹伯,咧嘴一笑,旁若无人,一点也不文明地叫喊了起来“邹伯,我们正要找你喝酒,却不见你人了,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一个人就跑出来,害的我们一顿好找,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你老人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呀!”
邹伯心里冷笑一声,待得邹鶴山等人走近,将手中的中药好好提起,在邹鶴山的面前晃了几晃,淡淡一笑,道“二爷,这几天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看郎中了,顺便抓了几副中药,想调理一下身体!”
邹鶴山瞥了一眼邹伯手中的中药,点了点头,神色释然,即儿,神色一敛,一脸关心地问道“邹伯,你老人家这么大的年纪了,比不得年轻人,可一定要知冷知热,注意身体啊!”
邹伯笑着点点头。
邹鶴山等人裹着邹伯回到了玉沚门的商行,邹伯将中药递给一个心腹,吩咐给他煎药,然后,又进账房里盘账去了。
如此这般。
等到天黑了,晚饭的时候,邹伯借故身体不适,没有出去吃饭,而是躲在账房里,一会,他来到院子里,本想出去转一下,但是,却见突然有很多带刀的门人在四周巡逻,有人时刻跟着他,把他看得甚严,于是,便打消了暂时出去活动的念头,只得返回账房,老实地呆在屋内,假装盘账,不敢妄动。
商行的前厅里灯火通明,酒菜飘香,杯盏交错,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邹伯的一个机灵的心腹伙计,与邹伯呆在一起,也没有去大厅吃饭,他不时走到门口往外张望,眉头紧拧,焦躁不安。
一会。
伙计终于忍不住了,走到邹伯的跟前,神色肃穆,轻声地道“三叔,外面的情形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邹伯一手翻着账本,一手劈哩叭啦地拨着算珠,埋头盘账,淡然问道“怎么啦?”
伙计道“三叔,看着外面的情形,今夜似乎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什么大事?”
伙计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直觉告诉我,今夜似乎将有大事发生,而且,形势似乎对我们有些不利!”
“怎么讲?”
伙计道“三叔,如果没有大事发生,账房外面为何突然会出现这么多的护卫?而账房里现在只有我们,外面突然来了这么多的护卫,怎么看着都像是在看押我们的呀!”
邹伯犹豫一下,问道“…………要是真的有大事发生,根据你的猜测,会是什么大事呢?”
伙计略一思忖,左右一瞥,压低了声音,反问道“三叔,近日门主父子与邹鶴山经常吵架,关系非常紧张,而邹鶴山又是一个心胸狭隘,自私狠辣的人,你说、邹鶴山他会不会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做出对门主不利的事情呀?”
“什么龌龊想法?”
伙计目光闪烁,神色越发凝重,斟酌
一下,方才一字一顿,缓缓地道“…………比如、比如弑兄屠侄,谋朝篡位!”
邹伯终于抬起头来,他仔细地瞅着面前这个聪慧敏锐的心腹,稍顿,目光警惕,习惯性地左右一瞥,即儿,轻声问道“小易,你怎么会有这等惊悚的想法呢?”
伙计道“三叔,你也是知道的,我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看书了,历史上有些自私残毒的人,为了夺取权势与女人,都会丧心病狂,弑父弑兄,谋害亲人的!”
邹伯轻喔一声,没有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