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儿终于是平安地回到了混天王城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那日,当她离开爱居山之时,秋怀慈并没有如北墨止颜所言而离山外出,而是避开云舒儿等人,独自站在爱居山东山山头最高处的一个凉亭里,目送着云舒儿等人的离开。
秋怀慈双手负背,腰挺如松,站在凉亭边上,眼睛勾勾地瞅着云舒儿缓缓地走下了爱居山,钻进了车厢,再跟随着断抹等人渐渐地离开了爱居山。
秋怀慈面淡如水,没有表情,但是,当载着云舒儿的队伍彻底消失在他的目光之外,他的眼眶已经潮湿了,脸上也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这时,阳光明媚,草木茂盛,有鹂鸟在枝头对唱,时有山风吹拂,树林里枝叶抖动,哗哗作响。
一会。
秋怀慈收回了不舍的目光,叹息一声,淡淡地问道:“阿颜,裹儿走的时候,她没有跟你说什么吗?”
大家送别了云舒儿之后,拓跋宏与夕草等人自忙自的,北墨止颜则独自来东山找寻秋怀慈,当她瞅见秋怀慈站在凉亭,眼睛定定地盯着云舒儿离开的方向,失魂落魄的,陷入了沉思,心里难受,一时不忍打扰,便悄无声息站在秋怀慈的身后,心中思绪良多,也是感慨不已,没有说话。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开口询问,轻声回道:“裹儿在走之前,去了一趟地宫,在里面呆了一会,然后跟我道别,就跟断抹等人走了!”
秋怀慈点点头,又是一声叹息,问道:“阿颜,我今天这个决定是不是错了?”
北墨止颜略一思忖,喃喃地道:“掌门师兄,你没有错,设身处地地想想,其实,这事要是换成是了我,我最终也会这么做的!”
秋怀慈无奈地摇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道:“可是,我放了裹儿,碍于裹儿的特殊身份,在奄冲师兄,在天守同门,在整个仙道玄门的眼里,我就是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北墨止颜叹息一声,柔声安慰道:“掌门师兄,你不必焦虑,也不必烦恼,各人有各人的身份,各人有各人的立场,那些仙道玄门的人,他们之所以会怪怨于你,那是因为南郊与裹儿不是他们的徒弟,不是他们的亲
人,你的悲伤不是他们的悲伤,你的痛苦不是他们的痛苦,所以,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你的痛苦与处境!”
秋怀慈听了北墨止颜之言,眉头一舒,微微点头。
北墨止颜继续柔声说道:“掌门师兄,你慈悲怜悯,秉承人道,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保得别人的平安,守卫天下的福祉,所以,只要你坦荡无私,问心无愧,你又何必在乎世人的眼光是如何地看待于你呢?”
秋怀慈听了北墨止颜之言,就像有人卸下了压在他心口的石头,原本沉重的心情陡然轻松多了,他淡然一笑,感激地道:“阿颜,听了你的宽慰,我的心情好多了,放眼世间,还是你最了解我,最心疼我啊!”
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之言,觉得此言之中似乎含着一丝男女的暧昧之情,她会岔了意思,瞥了一眼秋怀慈的侧脸,不由得脸颊一热,一片红润,神色露出了一丝羞@来,心里欢喜之极。
秋怀慈略一思忖,心中感慨,又道:“阿颜,裹儿今日是带着对仙道玄门的一腔仇恨离开爱居山的,我放虎归山,纵龙入渊,待得来日她长出利爪,伸出龙牙,再来攻打仙道玄门的,到时候,这天下又免不了要生出许多的是非与争斗来,不得太平啊!”
北墨止颜笑道:“掌门师兄,你为人谨慎,深谋远虑,今日放走裹儿,绝对留有后手,想必心中早有了应对之策的吧!”
秋怀慈侧头瞥了一眼北墨止颜,苦笑着摇摇头,道:“阿颜,我又不是那能掐会算,先知先觉的神仙,对于未来之事,终究是一团迷糊,哪来的什么深谋远虑,应对之策了,一切都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见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