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清的书桌上还压着她之前看的账本,临王走上前,将账本放到一旁看向了台上的微黄的竹纸,竹纸上没有写字,但有一幅画,是一个结发铃,那结发铃细小精致,是很老式的样子,他缓缓垂头看了一眼腰上系着的结发铃,身上缓缓蔓延着控制不住的颤栗,那双时常透着冷肃与漠然的漂亮桃花,只一瞬间就蓄满了泪水,眼眶红的似染了血。
“是她……,真……真的是她吗……?”
说着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转身看向了书房。
“不过是一个发铃,也许……也许不是呢!”
他四处翻找着这屋子主人的墨迹,从书架找到箱柜,眼神一瞬扫向了临窗的一个小榻,那小榻上压着一沓纸,纸上写着好些字,好像都是来往的账记,有些有疑问的还用朱红的笔画了一个圈。
他急吸了一口气,脚下有些发软的缓缓走近。
那纸上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了,包括那习惯用朱红软笔圈点的习惯,他也是不知看了多少次了!
临王垂眸看着那一沓竹纸,手指缓缓朝着那竹纸上的字迹摸了过去,心下有一瞬的窒息。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说着他的眼角微颤,泪水一瞬滑落下来。
“殿下,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临王此刻想到林家的大小姐极有可能就是越清,心下似是被撕裂了一个洞,窒息的痛楚与深深懊悔再次翻涌而来。
“我又害了他!是我……是我又害了她!”
他有好多事情要与她解释,前世的……未来得及解开的误会,他还没来得及解,他就又将她害死,他就又害死了她!
临王似是一瞬失去了心中所望,微微蜷缩着扶着软榻上的小几,整个人颓靡的像是一个年暮佝偻的老人。
席昭见着临王突然的转变,立时抬步进了书房,关切道。
“殿下,您还好吧!”
临王无力回答,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字迹,眸中悔恨怜爱交织翻涌着。
席昭想到刚刚吴有忠说的话,再次开口道。
“殿下,吴刺史刚刚来找您搬救兵,说是百姓都冲着死牢去了!”
临王听到吴有忠和死牢,眼神蓦然闪过一丝狠戾。
他立马站了起来,一闪身便朝着林府外跃去。
林府门外的白马嘶鸣,临王再次驾着它朝着死牢的方向疾驰而去。
死牢外的人汇聚的越来越多,云荆河和铭九被推到了最前面。
“开牢门!开牢门!”
“开牢门!”
百姓们聚众喊了起来。
许孝守站在死牢门外看到骑马赶来的吴有忠,急忙对他招了招手。
吴有忠被官兵门护卫着疾步跑了过来。
“吴大人,你请的救兵呢?”许孝守脸色难堪的问道。
吴有忠无奈摇了摇头。
“这……你看看,人越来越多,我们的人快要顶不住了!”
吴有忠看着推搡着官兵的百姓,心下又急又慌。
“许大人,你快去帮我安抚一下吧!”吴有忠恳求道,“只要你帮了本官这次,以后我必加倍偿还与你!”
许孝守闻言眸子微微一转,故作为难的看向吴有忠。
“吴大人,百姓们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让我怎么去跟他们说?”
“你毕竟是这临君城的父母官,而且这次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肯拍定许大公子和我们四小姐的婚事才闹出来的这档子事,你事情回去小姐跟国公爷一说,你以为你逃得过责任吗?”
吴有忠见许孝守想临阵脱逃,立马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挑明说了出来。
许孝守闻言不得不再掂量一番,十分不情愿的缓缓点了点头。
“好,我去,我去,可我话说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