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路以琼静静地躺在床上不敢入睡,忽然听见外面有舞剑声传来。她悄悄起身,寻声觅去发现声音是从驿馆后院传来,她躲在了院门后。
借着月光,路以琼看见后院中一人正在舞剑,空中银花不断闪过,带起猎猎风声。
是凌剑。
路以琼静静地看着这熟悉的剑法。
是好剑法。
可是她的父亲却死在了这“好”剑法之下。
路以琼紧咬牙关,除了凌剑,她再没有见过其他人使出此等剑法,所以她只能将凌剑当作她的杀父灭门的仇人。
她很想冲上去将凌剑一剑刺死。
可是她知道,自己终归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她只能这么静静地看着。
若是眼神能杀人,恐怕凌剑此时早已魂归九幽。
凌剑此刻也很烦躁,太多的事情让他烦躁,而他烦躁的时候,只有练剑才能让他归于平顺。
凌剑舞着舞着,突然使出了那一剑,与李子衿交手时最后使的那一剑,刺向了后院中的一棵大树。
尽管他没有使出全力,尽管他的剑锋距离树干还有一尺的距离,但那棵足有一人环抱粗的大树却被他的剑气震得不断晃动,树上的树叶沙沙作响,最后还是没能留住,飘落了下来。
凌剑还是没有停歇,继续舞着,天空中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凌剑就这么舞了一夜,而路以琼就这么看了一夜。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路以琼一个转身,是墨羽。
墨羽也朝着院中看去,看凌剑舞剑。
“嗒”的一声,凌剑将剑收入了鞘中,朝着二人走来,最后从二人身边走过,进到了驿馆,仿佛二人并不存在。
三人,这一夜皆未眠。
墨羽走到了凌剑身边,路以琼也走了过来。
“既然大家都起的这么早,就不如早点赶路吧。”墨羽率先打破了僵局。
凌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去马厩牵马。
“我昨天看见马厩里还有多余的马匹,路姑娘,你过来牵一匹,也好赶路。”墨羽说完也朝马厩走去。
三人上马赶路,朝着京城的方向。
“对了,我想到有一个人能证明我们的清白!”
离开了驿馆有一段距离,墨羽脑中忽然一道灵光闪过,大喊道。
听到墨羽的喊声,凌剑和路以琼都注意了过来。
路以琼有些疑惑的看着墨羽,没出声,她想看看墨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凌剑则是问道“谁?”
“游如海!”墨羽道。
“游如海?”凌剑口中念了念,他想起了那位身材颇为臃肿,慈眉善目,脸上永远挂着和善笑容的中年人。
经墨羽这么一提醒,凌剑也了然,这位大善人的确能为他们作证,只是这位与自己只有两面之缘的游如海,会愿意趟这趟浑水吗?
“你是说,游如海游大善人?”路以琼问道。
“对,就是他!”墨羽点头道。
“他能帮你们作证?”路以琼将信将疑道。
墨羽点了点头。
“怎么个作证法?”路以琼继续问道。
“我先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有人能在四个时辰内连赶六百里路吗?”墨羽朝路以琼问道。
路以琼想了想,随后摇头。
“那就是了,我们从路家庄离开时最多不过酉时,按你所说,那两黑衣人是子时到的路家庄,中间相差了足足三个时辰。”
“而路家庄和定城足足相隔六百余里,我们从离开路家庄便朝着京城赶路,第二天清晨才堪堪赶到定城。若我们真在子时去了路家庄,是怎么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到的了定城的。”
“刚刚好,我们在定城城门口遇到了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