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师徒俩说故事似的聊天。
“他现在好些了吗?”李秉仁喝了口水,把杯子捧在手里,“既是欠了人家恩情,自然要好生报答,你切不可因为两国关系,而在治病的时候有所保留。”
阿楉喝了一口水,点头答道“师傅说得有理。”说着,她又不经意瞥了赫连杰一眼,“我原本还想着他是羌国太子,要不随便医医,还是师傅大气,经历了这么多还是对无辜之人怀有善心。”
“若不是师傅教导,只怕那太子也都活不过今日了。”阿楉继续补刀。
赫连杰听不下去,响亮的咳了一声“不知此处可有酒啊。”
“师傅中午可吃了?”阿楉装作没听见,继续问李秉仁。
李秉仁放下手里的杯子,指了一下李河正在摆弄的面食“还没吃呢,那就是了,刚刚才做好。”
“你吃了没?没吃跟为师一起吃一点。”
阿楉中午本就只吃了一点,此时有东西吃刚好合了她的心意,点头就扶上李秉仁的座椅后边,要推他过去。
赫连杰看这师徒俩完全把他当做空气,很是不忿,起身大步流星走到他们跟前,在他们前面缓慢挪动,挡住阿楉和李秉仁的路。
这毡包原本就不算很大,赫连杰身材又高大壮实,站起来挡在他们前面,感觉毡帐里的空气和光线都变得稀薄和昏暗。
阿楉看着赫连杰幼稚的举动,翻了个白眼,对着师傅说道“师傅,你觉没觉得这前边儿是不是有只巨大的苍蝇?我还以为这时节没有这玩意儿呢。”
“阿楉啊……”李秉仁靠在座椅上,跟阿楉讲道理,“师傅以前跟你说过,遇到不干净的东西,要么扫掉,要么绕开走,现在既然扫不了,就绕开,路宽着呢。”
阿楉抿着嘴偷偷笑了一下,在赫连杰皱眉回头看他们的时候立马恢复正经“师傅说得有理,是阿楉愚钝了。”
赫连杰也懒得跟他打马虎眼,原本他就不擅长这个,停下来就回头盯着阿楉“我可不是不干净的东西。”
“噢呀,是二殿下啊,我跟师傅俩人都没看见你呢。”阿楉不好意思的笑笑,“聊得太投入了,把你给忘了。”
“这位是羌国的二皇子?”李秉仁打量着赫连杰,他住在羌国这么些年,除了赫连珏和宫里几个侍从,就没见过其他人。
“赫连珏的弟弟。”阿楉替李秉仁解释,“这次是陪我过来跟你解释解释入宫的缘由的,其实是担心我来了就不回去,怕赫连珏没得救了。”
“既然来了为师这里,就先不去管他们了,吃饱了再回去。”
李秉仁自己转着座椅轮子,到了李河身边,用羌语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李河利索的用盘子端了面食和羊奶,放到了小案几上,对阿楉比划了一下,意思是她可以吃了。
“谢谢。”阿楉对李河微微一笑,虽然他听不懂,但应该可以从她真诚的目光中感受到她深深地谢意吧。
李河看着阿楉的笑脸,黑黑的脸上泛起了一丝丝红晕。
他端起自己的小盘子装了两个面饼,又拿了一杯羊奶,自己躲到了外面去吃。
阿楉看他有趣,笑嘻嘻的追随着他的身影。
“师傅,他这么害羞的啊。”
李秉仁看了眼李河出去的背影,笑了一下“他可不害羞呢,只是跟你语言不通,所以露了怯,你到时候看他跟那些丫头小子们闹,最是个不安生的,不过跟你和棪儿比,倒是差远了。”
阿楉咬一口热饼,轻笑一下怎么又扯上他们了,不过从最亲近的师傅嘴里听到曾经最熟悉的名字,阿楉突然又觉得有些伤感,若是师兄在的话,现在应该是极热闹的。
“人固有一死,若是能为国而死,已是最好的结局。”李秉仁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话。
赫连杰倒是没明白,听他们突然说这句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