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有一个模子。每个人选择走哪条路,成为什么样的官,必定因为那是当下对他来说最好的选项,只要问心无愧就行,谈不上对错。”
云知意侧头笑望他“这件事上,或许你是比我聪明得多。我到现在都没想好究竟该怎么走下去。”
“难得听你夸我一次,总感觉有诈。”霍奉卿赧然避开她的目光,低头将橘瓣上的白络仔细清理掉,再将橘瓣齐齐整整摆在空碟子里。
云知意顺着他的动作,瞟了一眼那碟子。
一枚枚被捋去白络的橘瓣被摆得像朵稚童初学丹青时画的花儿,橘肉的金黄让素净寡淡的白瓷碟多了几分明艳色彩,透着些许笨拙意趣。
她其实挺喜欢橘子这类水果的,但在人前向来不碰。因为剥皮会在指甲里残留果皮泥屑,而且她讨厌橘瓣上的白络,懒得慢慢清理。
本想嘲笑霍奉卿怎么吃个橘子跟她一样事多,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云知意想了想,改口问道“所以,你方才插话说,人对一件事太过重视就会紧张,是在帮我补漏”
是告诉田岭云知意对明年在原州的官考都紧张到发挥失常了,这种重视程度,不是将此地当做跳板的样子。
霍奉卿唇角稍扬些许,语气却平淡“你说是,那就是吧。”
“多谢。”云知意真是烦透了原州官场这帮人说话拐弯抹角、阴阳怪气的路数,两辈子都烦。
她闷闷伸出手去,从霍奉卿那小碟子里顺走一瓣橘子。
霍奉卿“慢半拍”地挥了挥,没拦住。
云知意不太斯文地将那般橘子塞进口中,笑道“剥好却又摆着不吃,你供给天上先祖的啊”
霍奉卿淡淡横她一记,垂眸接着剥“对,上供给,小祖宗。”
这话的断句实在是奇怪,但云知意一时又说不清怪在哪里。反正口中那瓣橘子莫名变得烫嘴,让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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