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事”。
小吏赶忙赔笑安抚“您与霍公子都是咱们原州的顶尖学子,难分高下。奈何贵人事忙,一次只能见一位。排序上并未特意区分先后,你们那位同窗陈l还排在明儿才见呢。”
云知意淡垂眼帘,神色无波。
当看到端坐堂室主位的盛敬侑时,云知意总算确定,事情真的和上辈子有些许不同。
前世此时,盛敬侑这位“贵人”只见了霍奉卿和陈l,与她相见则该在下个月月底的“送秋宴”上。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见云知意傲然负手立在堂中,默不作声以目光直视盛敬侑,陪侍在侧的两名州牧府高阶员吏惊得额角冒汗。
频频以眼神示意无果,其中一人赶紧低声提醒“这是新上任的州牧大人,还不快行跪礼。”
云知意平日在邺城几乎可以横着走,以无官无爵的学子身份得特殊礼遇,不必向大多数原州本地官员行跪叩大礼。
但盛敬侑不一样。他既有“陶丘县主”这个祖荫封爵在身,也是新上任的原州牧。
“敬侑师弟,我敢跪,你敢受吗?”云知意平静道。
可怜这盛敬侑比云知意年长整五岁,剑术却师从她的亲叔叔云孟冲,正式拜师还比她晚两年——
云知意打能站直起就跟着自家亲叔叔习剑,大多数拜在云孟冲门下的人都是她师弟师妹。
所谓“后进山门为师弟”,不以年岁长幼来论,这是天下共识的规矩。
“今日并非正式场合,确实没有师弟受师姐跪拜的道理。”
盛敬侑对两名员吏说完,笑着站起来,对着云知意浅浅作揖“多年不见,小师姐身量与气势同长。敬侑这厢有礼了。”
回到官驿时,大多数考生已吃过午饭去小憩养神了。
云知意单手按着胃部,心事重重进了饭堂。
里头只剩零星桌还坐着人,她没留意都是谁,径自去找小吏取了份餐食,在靠墙角落的空桌边坐下。
与盛敬侑的简短谈话令她不太愉快,本就混乱的心情更加烦躁。
她举筷子盯了餐食半晌,又长叹着将筷子放下。
就在此时,对面座位上突然多了个人。抬眼看去,竟是冷漠脸的霍奉卿。
“有事?”
这么大眼瞪小眼过于尴尬,云知意问完便重新拿起筷子,试图以吃饭的动作让场面随和自然。
霍奉卿却偏要问得突兀“盛敬侑没留你吃饭?”
云知意懒得问他如何得知盛敬侑见了自己,咽下口中食物后,言简意赅答“留了,我没答应。”
“为什么?”霍奉卿又问。
云知意低头垂眸“看着他的脸,没食欲。”
语毕,夹了一筷清炒菜蔬进口中,头也不抬地重重嚼着。
直到她吃完这口菜,霍奉卿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却又什么都没问。
云知意有点沉不住气,举目一看,却满头雾水。“霍奉卿,你莫名其妙又在脸红什么?”
霍奉卿有些僵硬地转头看向旁边的墙,只留大半个泛红却绷紧的侧脸给她。
“要你管?接着吃你的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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