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瑞王虽遗憾这步棋走废了,未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但此时最要紧的并不是杀了汤凤,而是登基之事。说到底,杀汤凤的形式大于结果,只要让百姓们知道他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那他们自然就会多偏向他一些。如今这一招失算,可登基之事却不能再拖延了。
“召周相。”瑞王道。
“是。”
因为周遂之在朝堂上的鼎力相助,瑞王已经确认为他是自己人了。遇到事情也愿意与他商议,听听他的意见。
胥二将汤凤三人送走后便回了相府,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今日出门实在是勉力为之。
周遂之亲自给她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再将煎好的药递给她“娘娘可是确定要回南疆了?”
“唔。”胥二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皱紧了眉头道,“如今大夏半壁江山都落入了瑞王的手里,她要想要自由并不容易,只有回南疆。”
“你就没有想过要跟她一起走?”周遂之试探地可道。
胥二吃了一颗蜜饯,瞥他一眼,斩钉截铁地道“我向来说话算话,说了要和你过一辈子,少一天都不行。”
周遂之抿唇含笑,他这样的人,就算是欢喜也是极为克制的。
“老爷,宫里来人了,瑞王爷传您进宫。”外间,小厮敲了门轻声说道。
周遂之心里有谱了,拍了拍夫人的脑袋,道“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该我了。”
“小心些,他不是个好糊弄的。”胥二起身,整理着丈夫的衣襟,见他年过四十仍然风姿绰约,清秀俊朗,发自内心地感叹道,“这些年你怎么就不老呢。”
周遂之道“日子过得舒心,自然就不显老。”
胥二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知道这是在向她表白呢,她可不似某人,就算高兴也只表露三分。她踮着起脚吻了吻丈夫的下巴,道“真希望以后的日子也能与从前一样。”
“定然更盛从前。”他搂着她的腰,眼底温柔尽显。
——
西境
大夏军队刚刚胜了一场,夜晚的营地里火光冲天,众人围坐在一团,正在喝着庆功酒。西宁军队的确强,所向披靡,一路能打到宣府也足以证明他们的本事。只可惜这次遇到的对手是冯弦机,他是战场杀神,头顶往来不败的神话,至今无人破除。
主帅的营帐内,他手里正捏着雷暮派人带来的信,一共两封,前一封说皇贵太妃被瑞王暗算,关押在狱,一封说她不日将被可斩,他已联合周相打算救人。
冯弦机从头到尾读了两遍,确定没有看错任何一个字之后,才将信放在油灯上方,烧成灰烬。
温如易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可战事进行到这里,也绝无班师回朝的可能,只能继续往下打。若是胜了,是为新君立的功劳,若是败了,正好被新君可罪,拔出他这颗眼中钉。故而,无论战败,此时对于冯弦机都是极为恶心的事情。
“他竟然敢对她下手。”怒极之下,他呵出来的嘲讽都是轻飘飘的,让人胆寒。
温如易叹了一口气,只觉得瑞王有些不自量力,冯弦机是谁都敢惹的么。
冯弦机转过头,双眼幽深,里面藏着无尽的杀意和憎恶“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这般对待她!”话音一落,三寸厚的桌子被砸出一个大窟窿,声音巨烈,引得外面值守的士兵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下去!”温如易赶紧提醒道。
士兵看了一眼从中间断裂的桌子,吸了一口气,赶紧掉头远离现场。
冯弦机的这一拳丝毫没有伤到自己半分,他是天生的铁骨,从来都不觉得痛。温如易倒是看着这桌子有些心痛,上好的黄花梨木啊,就这样变成柴火棍了,着实败家。
“王爷,娘娘吉人天相,又有雷暮在外面策应,一定会无事的。”温如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