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齐。
“哦?这位是?”费鸣转身问道。
“耶律齐。”
“原来是右贤王。”费鸣欠了下腰,露出太监特有的皮笑肉不笑的死人脸道“老身费鸣。贤王是要为弟子讨回公道?”
“是又如何?”耶律齐向场中迈入一步。
但只这一步却让费鸣脸色大变,在费鸣眼中就见耶律齐的气势一下子涨到无边的地步,犹如神魔当世,飞扬跋扈,朝费鸣压下。
这来自狼烟国的右贤王在白帝城,在白帝城金吾统领面前也是说动手就动手。
不对,耶律齐也不算出手,但这股气势太盛,刺激得费鸣不自主尖啸一声,双臂前探,宽大的宦袍后褪,便见两支金光灿灿的胳膊露出,上面竟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缠绕着无数圈的金丝。金丝在尖啸声中似虫蛇般被惊醒,伸缩浮动活似两团飘浮的海葵,“嘶嘶”犹如蛇线般纷纷朝耶律齐射去。
仅凭气势,这玉面银狐就逼得一个先天高手不得不出手自保。
只见耶律齐双眼乍开,气冲发冠,双唇微合,舌尖翘吐,“呜——”一声,众人只觉其身后仿佛一只天狼仰天咆哮,声震四野,不由纷纷后退数丈。
双掌平推,迎面射来的金丝竟无法正面突破。这金丝百锻千炼,韧性极好,又有绕指之柔,让开正面从两边环绕过来,乱麻纠缠,须臾之间便见费鸣手臂上的金线渐渐褪去,露出枯瘦的臂膀。而耶律齐四周金丝成团,犹如蚕茧般把他缚在当中,一时间连身影都快消失了。
不一会儿,耶律齐便真如春蚕般被困在金茧之中,但这时,金茧却开始鼓胀起伏,表面凹凸不定,似有凶兽在其中酝酿撕扯。
费鸣敷粉的额上也渐渐开始出汗,汗珠趟开一道道粉痕,似地垄沟壑,看起来极为吃力狼狈。
就在这时,酒楼三层又一道高喝,数道金丝从天而降,加入金茧之中,经纬纵横,在金茧上缠绕加固。却是另一位少监被瑾瑜公主派下来援助。
即使如此,金茧内的动静仍然没有收敛,甚至更加狂暴,金丝似蛛线般被拉长又收短,曲折柔转,隐隐仍有崩溃之感。
未几,果见金茧内耶律齐爆喝一声,紧接着“嘣嘣嘣”,金线琴断,趁着费鸣脱力,耶律齐忽闪而出,一掌“瀚海倾天”犹如瀚海沙潮加之其身,带着千钧巨力,连掌带人,迅猛无比地撞在费鸣身上。
只听“嘭——”得一声,便见费鸣躯干上也缠满金丝,金丝束如圆环鼓腰,被耶律齐碰到之后,嘭响回荡。虽然去了几分巨力,却仍把费鸣击在空中。
耶律齐顺势再出一拳,正对费鸣后心,却见一道金丝密网拦在他前面,却是另外一位尚宝监少监曹得及时赶到,挡下耶律齐的这一拳。
费鸣被击飞数丈落地,脸色青白,哇得吐了淤血,整个人佝偻下来。
耶律齐击伤费鸣之后,仍不罢休,见又有人进场,运掌如风,直击曹得周身,这次曹得不再上当主动出击,金丝如渔网般只把自己得密不透风,任由耶律齐腿掌附巨力击打,犹如在拍一个金色的皮球,砰砰作响。
约莫半炷香,金色皮球上金丝涣散又有崩溃之相,这时,便见拱桥对面戏台边,一声“铮”响,犹如春雷乍开,仿佛天地放光,一柄似蛇非蛇,似虫非虫的短剑似如破开虚空,霎那已至,就连耶律齐也只来得及抽掌拍扫,肋下却仍被刮刺出一道细薄的血痕。
于是右贤王住手。血痕虽细,却很深,而且伤口上竟附有缠绵之力,隐现不定,发作时刺痛神经,连右贤王都眉头紧皱,虽只是皮肉之伤,但这伤口上的劲力却极为歹毒。
“灵龟山,惊蛰剑!”耶律齐沉着脸转身缓缓道。
这可是灵龟山最出名的绝学之一。
“贤王要效仿国师,走无敌证道之路么?”只见河对岸,站着两个风姿绰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