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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你也知道,学兄向来为人低调,淡泊名利,不像白帝那家伙,仗着武功高点就到处张扬,万一那小子被白帝的声名所惑,拜入他门下,岂不暴殄天物!”
山鬼知道这位学长压根不是什么淡薄名利之辈,而是根本不知道如何扬名立万,脾气又是这么个老小孩的惫懒德行,白帝城上下里外都不好意思替他宣扬,当下脚步不停,口中安慰道“这点你别担心,据我所知,他的武功资质并不出色,他若是聪明些,必然会选择最合适的师傅。何况白帝他们也未必能看得上他得资质。”
“那要是他不聪明呢或者一时糊涂呢?”幻师仍然患得患失。
翻了个白眼,山鬼道“能从半个江湖的搜寻和追杀中逃入我们白帝城的人,会是个笨蛋嘛!”
“倒也是,我桂诚实要收的徒弟,怎么可能是个傻瓜!”幻师很快就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两人穿廊过堂,很快来到岛上一座最恢弘的大殿内,进殿正对的是一幅万里江山祭神图,下设六尺高的翘头案,香烛袅袅,悠远古朴,殿中摆着十六套厚重的檀木靠背圈椅,此时条案下左首坐着一位峨冠博带,手上拿着羽扇的文士,此外殿中空荡,再无他人。
文士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双目莹润,气度非凡,见两人进来,沉声问道“人呢?”
“已经安排在客院休息了。”山鬼先生回答着,自然而然坐到右上首的位置。
“嘿嘿,钟学妹出马,自然是手到擒来!”幻师说着,也顺势在山鬼下手坐了。
侍女们这才一阵进来奉茶添水,待山鬼挥手之后,欠身而退。
“如此,七派试武之事已成定数!”峨冠男子言简意赅,但似乎每说的一个字都含莫大的力量。
“嗯。”虽然兵不血刃就收服了引发江湖风起云涌的风刀传人,山鬼面上却仍是淡淡,接着开口道“莫大回来说,太虚观这次来的是三长老迎松客卢卢康。”
“意料之中。”峨冠中年点了点头,继续道“欢欢说,今日在同福客栈,看见荆六娘和四乐府的新太平令交手。”
这时山鬼先生的神色终于严肃起来“嗯,莫大说前两天荆六娘和苏汐箬也交过手。”
“有没有可能是苦肉计——”峨冠中年沉吟着。
“应该不是,莫大和荆六娘交手过,据他所说她身上的幽柔体怪力并未衰减。”山鬼打断道。
“也没有变强?”
“照莫大推测,应该没有。他也是第一次和荆六娘交手。”
“那就是没有。”
“你们说他会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像老符一样?”幻师挠头插嘴道“神鬼经这么邪门的武学,谁都参悟不了,偏偏他练成了,要说没后遗症,老桂我都不信。”
“若是神智出现问题,荆六娘身上的怪力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为她所用。”山鬼先生摇了摇头否定道。
“或许不是神智,而是肉身?”幻师继续猜道,见山鬼又要摇头,连旁边的峨冠中年也不认同,不由恼道“这不是,那也不是,又不是死了,堂堂天下第一,当世无双无对的人物,三十年都没动静,总要有个理由吧!小月界的武道还有什么是他一眼看不穿猜不透的?忒得要闭关这么久。”
“也许真得是死了?”峨冠中年缓缓道。
“他要是死了,荆六娘身上得怪力怎么还在?”
“或者是假死?”山鬼先生仿佛想起什么,继续道“神象在东吴故地圆寂了,莫大代收的小徒弟说他肉身不腐,体散异香并没有化尸。”
“啊?”幻师一脸诧异“那家伙比老桂我都年轻,修为不比我低,当了喇嘛怎么反而死得比我们早?”
“小极乐欢喜功!”峨冠中年一脸肯定道“当年白帝三个追仿那人灵感,创出此功后只有神象在练,可能出了岔子。”随即又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