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毛是一种比较难的技术活,它可一点都不比带兵打仗容易,还得占齐天时地利人和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马六屯地处北方,整个屯子又三面环山,冬天就显得格外的冷。尤其是夜晚,能烧的煤炭的人家几乎没有。
好在附近山林的木柴资源丰富。因而一到夜晚,就有那些爱玩爱闹的年轻人抱着柴火到野外找处避风口生堆火。
一群人就围着篝火烤着火,也有那顺手的带上一口砂锅,吊在上面烧些热水,或烤个地瓜土豆啥的。
白天关有寿不是在马杜鹃她小哥家瞅他们几个打牌这一瞅就到天黑都没回家?齐景年估计他关世叔十有八九就是去“玩火”。
因为啊,这大雪封山的,别说外面的车辆都进不了屯,就是想出门,他叔也只能带上黑子它们换乘爬犁。
相比起让他的关关去关注、去操心那些与她毫无关系的外人,还不如哄她去外面玩着闹着。小飞侠,走起~
三人出了西屋,也不去打扰东屋正唠的正嗨的一对姐妹俩人,往小背筐内轻手轻脚地放些野味儿和调料。
再放了几个酒葫芦,几个地瓜土豆,各自背上筐后一前一后悄然出了外屋地,招呼上黑子两口子撤离。
“妹妹,你说咱爹这会儿在哪儿呢?”
“肯定是在屯子头,小点儿离得近,买酒方便。他们后晌就说赢的人不算,输一盘的一两酒。”
“不是玩输了给花生米啊?”
“哥哥,现在是过年了。”个个腰包厚了懂不?换成夏天玩的话,连花生米都玩不起改成土疙瘩的。
“咱爹身上有带钱?”
“咱爹从不玩牌的。”关平安理直气壮的好像就压根不知道是他们个个都不爱跟她爹玩儿。“爹他就在那儿记都是谁输了。”然后再给咱马大爷打眼色,来点提示,免得他哥们回头被媳妇掐坏了。
“还是不记赢了几盘,光记输了几盘对不?”
“我听他们几个好像都先记着,不够数了再加减。咱爹身上有带钱的,爹爹他不喜欢占人便宜。”
路上,齐景年默默听着,此刻不得不先打断他们兄妹俩人的对话,不然他们俩的话题能越扯越远。
“往左走。”
“啊?不去找我爹了啊?”关平安瞅了瞅他们仨各自背着的背筐,“行,给你面子,你来指挥吧。”
关天佑乐得咯咯直笑。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他妹妹,明明就是准备去南面养殖场搞烧烤,顺带犒劳丁爷爷他们五人。
有了南山狼群的传说,一到夜晚,南面就一片儿沉寂。要是再过了养殖场,那更是连个人喘气的都没有。
关平安不知这些瞎话都是哪儿传下来的,反正她就没瞅见有什么狼群,哪怕是一头狼影子也没见着。
按理来说,这要是真有狼群盯着山下,还有什么比养殖场更好的去处?倒是让她爹借势给丁老他们五位搞了点福利。
比如养殖场的围墙就不是杖子,而是黄泥和石头垒的土围墙,还垒的老高老高的,居然还没一个人反对。
比如说住的牛棚。嚯嚯,队里的黄牛还没住上两天就被马三爷给拉回了队院。那马匹儿也是,老金贵的。
这边主要还是养了一批猪和羊羔,还有因为靠近河而养了不少鸡鸭鹅之类的。再有就是温室的那些韭菜菠菜。
夏天是气味儿极浓,但年关了出栏了一大批之后,不止活儿少了,也干净很多。之前还有队里的一位孤寡老人住在这看着这些家畜,还有丁老他们五位。如今六老头彼此之间也混熟了,人家老头早管自个跑回了家。
关平安暗戳戳地寻思这马老头也是光棍一个。无牵无挂的,真要丢了什么,谁又能奈何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