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时庭院晨光早,临视外屋承露草。露水凝集叶尖坠,瓦顶平铺听雀叫。
又是那么一天,过了十五天色依旧晴朗。
也就是这么样的时候最容易被早晚的寒意震慑的,晨起后庭院中一站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凉。毕竟时节已经不早,过来中秋始秋深。
杜安菱有这么一番感觉,这是迥异于京城中的。
京城中人群熙熙攘攘,从不会有所谓的“冷清”。哪怕是隆冬时节都有不少人来去于街道上的,自然谈不上什么“寒冷秋意”,顶多是四处人挤人,人身上穿得多了些罢!
这就是不同了。
杜安菱心想着,看着四周房舍。值守屋门的人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可怀王寨的人这样把守着,哪个不是一样的威严?
……
自己这宅子虽说看上去没什么大变动,可本质上改变不小。
哪个其他的宅子见得到这样多山匪!
她想着,却看到胡书生走过来,脸色不太好或许一夜无眠。
这样的吗?
心里计算了这些天他的忙碌,再联想他昨夜睡不着屋里倾述,心里便清楚他这“脸色不太好”的由来了。
唉……自己何必去想他如何所想?
杜安菱心里狠狠斥责自己,四处看屋子苦笑——自己这几天真有那么些不对劲。
那?
避开不再看他,杜安菱挪动脚步。
也罢,就任他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自己犯不着听了他的故事就为他着想。
这样也好,自己和怀王寨的人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告诫自己,屋子中四逛看到有人向马背上放上铁砖。
……
中秋过后是八月既望,秋半时候秋意已浓烈,天气也没有真正变得刺骨,的确是出门的好时节。
出门?
杜安菱踏出自家宅院大门,门外的风果然有点冷。
这点冷也是正常的秋日感觉——可杜安菱在那风里面察觉到隐约不安。
这不安是什么?
她说不清,却就这么样察觉到了危险——杜安菱说不得自己太警惕的,可自己实实在在是有那么些不大对静。
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些?
杜安菱这样想着的,终究是劝说自己不顾那虚无缥缈的感觉。
怕什么?自己就这么出去转一趟,又怎么不行了?
别人把自己当什么“山里面精怪”的时候,不也只是那些没长大的孩子来吵?
想着,迈步出去了。
身上带着些纸笔,预备着到地方写下些什么画些什么的。
也就附近几个村子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