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妆?”红豆声音又拔高了,“我们姑娘准备嫁妆干什么?”
盛三郎一时没弄明白小丫鬟的意思,看着骆笙的眼神有了怜悯。
他又忘了,表妹从小没有娘,姑父一个大男人估计是忘了给表妹准备嫁妆这回事了。
想一想堂妹佳玉,大伯娘从她出生起就一点点给她攒嫁妆了。
这有娘疼和没娘疼,对女孩子来说就是不一样啊,表妹真招人心疼……
盛三郎一时想远了,就见红豆嘴一撇,神色带着不屑“我们姑娘想养面首养面首,想拿珍珠打鸟雀就打鸟雀,实在无聊还能给大白梳梳毛,这么美滋滋的日子是想不开吗,为何要嫁人?”
嫁人太危险了,先前在金沙时姑娘对那个姓苏的起了一点心思,谁成想就倒了大霉,险些把命丢了。
嫁人?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
盛三郎瞠目结舌,茫然把目光投向骆笙求证。
一旁蔻儿猛拉红豆衣袖,嗔道“红豆你快住嘴,怎么能把真实想法说给别人听呢!我跟你说,很多事都是能做不能说,口无遮拦是不行的呀……”
盛三郎揉了揉太阳穴。
不行,他得缓一缓。
脂粉铺子的房契已经到手,骆笙没了到处逛的心思,对盛三郎笑笑“表哥,我们回府吧。”
盛三郎胡乱点头“好,回府。”
走了几步,盛三郎还是没忍住小声问“表妹,刚刚红豆说的是真的吗?”
不嫁人?养一辈子面首??
骆笙肃容“表哥莫要听红豆乱说。”
盛三郎松口气。
表妹还有救!
就听身后蔻儿对红豆小声道“看我说得没错吧,还是姑娘会说话。”
盛三郎“……”
算了,人各有志,他只要管好自己这张嘴多吃好吃的就够了。
而卫晗也从石焱口中得知了骆笙买下脂粉铺子的消息。
“骆姑娘要开酒肆?”
石焱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眼神贼亮“是,骆姑娘的表哥还说要去当小二呢。”
这些日子他陆陆续续向主子禀报了不少关于骆姑娘的事,每一次主子都冷冷听着一言不发,这还是头一次主动问起。
可见主子对骆姑娘的厨艺也是念念不忘,就跟他一样。
“不是卑职说,盛三郎也太狡诈了,当小二肯定要管吃吧,他吃上两碗臊子面就把一个五品官的年俸吃出来了……”
就盛三郎那种饭桶,不去骆姑娘的酒肆当小二混吃,难道还能谋个一年两百两的差事吗?
卫晗忍不住低笑“真要开了酒肆,自然不会一百两银子一碗臊子面。”
他眉如墨泼,瞳仁乌黑,宛如冬日的一轮皎月,这么一笑才多了一丝烟火气。
石焱对这般容色却抵抗力十足,毕竟看惯了,而骆姑娘的饭菜却没吃够。
小侍卫露出傻笑“主子,看在卑职这些天尽职尽责的份上,能加薪吗?”
他要攒钱,他要去骆姑娘的酒肆吃东西!
卫晗收起笑,声音冷得骇人“林府砍树的事暂且还没处置你,是不是想提前领罚?”
这混账竟混进林府去,还被林大公子发现了,唯一庆幸的是没被对方认出来,不然他的脸面要丢个干净。
石焱肩膀一缩,讷讷道“卑职错了。”
“继续盯着骆府。”卫晗淡淡道。
一月之期马上就要过了,而骆姑娘已经开始准备开酒肆,把约定当回事总放不下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而这一日,一直处于暴躁状态的李神医终于见到了王大夫。
强抓了王大夫进京的是李神医的仆从。
这个仆从原本是个行事不羁的侠客,因为被仇家追杀险些丧命,是被李神医从鬼门关拉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