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去的男子穿着睡衣,他之所以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是因为双手双脚被撕烂的床单裹成条状捆绑着,牢牢地固定在大床的四个角上。
他的四肢被床单捆绑的位置,手脚全部肿胀,颜色变黑,勒紧的床单线条几乎快陷入皮肤内,可见非常用力,使得他根本无法挣脱。
且该男子并没有闭目,而是双眼睁着,盯着天花板,嘴唇微张,临死前面部表情带着一抹惊恐,就这么永远的定格在了这一刻。
屋里的味道很难闻,但不是尸体腐臭的味道,这尸体本身似乎并没有什么怪味,反而像是干尸一般。
不过沈星很清楚,这不是干尸。
他把背包里的黑色橡胶手套拿出来戴上,这是自从宋小雨事件之后、在郑瑞军的提醒下后来配备的。
走到床头,仔细查看了这男子的样子,他无法确认床上躺着的人是不是张树本人。
如果这人是张树,那刚才接自己电话的人又是谁?
难道接电话的人就是这死状恐怖的家伙?
想到这一点,沈星忽然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镇定心神,弯腰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找到了一个黑色的钱包,打开钱包一看,里面除了少许现金以外,还有几张银行卡和身份证。
把身份证抽出来,仔细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再把目光投向床上躺着的人,辨认过后,沈星认定这家伙就是张树了。
虽然身份证上的照片是历来最不像本人的照片,但仔细辨认过后,还是可以得出结论。
除非张树有相似的亲兄弟,但这个推测的可能性较低。
沈星略一思索,拿出自己的手机,再次拨打了张树的电话号码。
很快就提示对方已经响铃,下一秒,手机的铃声从这卧室里传出,来自眼前这大床的床头角落靠墙的地上。
沈星凑过去,趴在床头右侧的位置,见到那个地方有光芒亮起,躬下身将正在震动并发出响铃的手机捡起,发现这手机的尾端还插着充电线。
充电线一直插在电插板上,也就是手机始终保持着充电状态。
他敢确定,刚才自己拨打的就是张树的电话,而那个时候的张树也接听了这个电话,并与自己有过短暂的通话。
想到这一点,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知不觉的爬上脊背,沈星侧头看向床上的死者,对方依旧保持着那副惊恐死状。
挂断电话,把自己的手机收起来,沈星拔掉张树手机的充电线,点亮屏幕准备查看,哪知提示需要输入密码。
他暂时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到床上的人。
想了想,戴着手套的手伸了过去,触碰了一下对方的脸颊皮肤,然后轻轻按了按,并且摩挲了两下。
很僵硬,甚至是有了干枯的迹象,不像有一层脸皮覆盖的样子。
顿了顿,沈星屏住呼吸,对着尸体躬下身,将两只手臂伸到尸体的后脑勺位置,仔细摸了摸,特别是头皮部位他用了一些力气,摩擦了一下那块皮肤。
没有松动的迹象。
不过在沈星将双手收回时,赫然发现手背反而沾染了少许已经干涸的血迹,他顺势一看,在尸体躺着的枕头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张完全枯萎的皮。
这张皮被尸体后颈压住,刚才并没有发现。
看这样子,这枯萎的皮就是那张附身张树的脸皮了。
沈星直起身,沉思片刻,目光投向张树那张着嘴的惊恐模样,顺着张树的目光抬头,往天花板上看去。
天花板挂着一盏卧室灯,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而在这盏灯的旁边,有一团如同墨迹般的黑色,似乎已经浸透进入墙面。
这团墨迹呈不规则形状,有一张a4纸大小,就好像是从楼上浸透下来的水渍。
不过沈星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