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文微眯着眼眸看着可怜兮兮的文秉,此刻他的心里没一丝恻隐之心,他厌恶透了文秉,一张被烛火照亮的面容里掠起憎恶之色,咬着牙齿一字一句地顿道。
“朕一直觉得文修撰很聪明,格外器重,可你真教朕失望,李明德是朕钦点的状元,你却羞辱他,你这样做将朕至于何地?你心里还有朕?还是你自诩清高,便看不上任何人,你简直过分至极。”
说着赵凯文情绪一时控制不住,竟是狠狠地拍了一下御案。
“砰……”
一声巨响,御案微微发颤。
文秉已经无脸见人了,他痛哭流涕。
“陛下,臣糊涂,臣该死……”
赵凯文根本不想理会文秉。
“李明德打你,你觉得委屈,觉得是奇耻大辱,要朕给你主持公道,那朕就告诉你公道。”赵凯文侧头看向李明德,赞许地说道“李明德,你打得好,打得妙。像他这种人就该打。”
文秉的心彻底碎了,陛下这一判决,那他以后在宫中还怎么做人,以后抬不起头做人了,只能匍匐在地,呜呜咽咽地哭了。
赵凯文怒火中烧,这些时日来,他一直在找那些挑战皇权之人,就是想狠狠教训这类不将朕放在眼里的人,而今文秉撞在了刀口上,赵凯文自然拿他开刀,杀鸡儆猴。
不管是谁,这种不尊重皇权之人,赵凯文一概不会宽宥,因此他冷冷瞪着文秉。
“文秉自然你如此有本事,明日起,你便去京兆府做个文吏吧,这一生一世都在京兆府待着吧。”
文秉震惊万分,他去做文吏,这惩罚对于他来说不亚于贬官,他可是当年的状元,现在在翰林院当值,过几年就可以当官了,若是运气他,亦或是有政绩,他可以拜相封侯,将来风光无限,世世代代乃是官宦之家,簪缨世族。
而去京兆府做文吏,这文吏没前途的,一辈子看到了头,而这陛下发话了,永远不会再升的官,那他的后代都跟自己是文吏,翻不了身了。
文秉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整个人在发颤,然而面对赵凯文的决策,他不敢有任何异议,颤声回应。
“臣遵命。”
李明德侧头看着痛哭流涕的文秉,心里不由在感叹,这人真的要有自知之明,不能一时骄傲,便自不量力了。文秉和自己比试,输了比试,他心里很不甘心,嫉妒心令他失去了理智。
这段时间估计文秉一直在想着怎么报复自己,所以总是三番五次的找自己麻烦,想羞辱自己,但是他没想明白一个道理,皇帝老儿可不允许人羞辱他选出来的人才。
至少在自己没犯事的情况之下,任何人需要尊重自己,这是对皇权的顺从,对皇命的认可。
文秉就是没认清这一点,他总想着如何挽回自己失去的面子,却不曾想到,面子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如果太在意自己的面子,那么自己失去的更多。
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情比面子重要。
不过古人一直如此,将面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这皇帝老儿也一样的,因此李明德便深深朝他请安。
“陛下明察秋毫,臣万分佩服。”
赵凯文被文秉气得头疼,此刻听到李明德声音,整个瞬间精神了,双眸放亮,愉悦地看着李明德。
“李修撰起来吧,不必拘理了,不过今日你这只鹦鹉可帮了你少忙,若是没这只鹦鹉,今日受罚的可是你了。”
俩人说话间,文秉已经磕头,躬着身子离开了。
李明德朝赵凯文浅浅一笑。
“此鹦鹉日夜跟着臣,它可是臣的吉祥物。”
赵凯文不由认真地审视笼子里的鹦鹉,看着和其他鹦鹉没什么区别,可它发生的声音却格外的惊人。
李明德心里不由有些紧张,说实话,他不过是拿录音器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