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再见真是恍如隔世!柳娘除了捎来了一封完颜绰给马扩的信,还捎来了一封完颜绰写给师师的信,柳娘还补充道“那完颜公主病弱得很,看样子不是个永寿之人!”
由于马扩的女儿与小玉年纪相仿,两个女孩也很快就成了最好的玩伴。看着孩子们围绕在膝前打闹,师师不禁对柳娘笑道“没想到咱们再重聚就多出来这么些孩子,可见咱们要老了,呵呵!”
“姐姐可是一点不见老,还是当年那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倒是妹妹我,这回有幸南归,子充乍见我时,第一眼都没敢认呢!”柳娘略带着失望道。
“姐姐是驻颜有术,你如今有机会了,就多跟姐姐学学吧!”马扩在一旁笑道。
师师先是带着马扩全家在各处逛了逛,又殷勤备至地嘘寒问暖,让这骨肉分离的一家人渐渐有了回乡的感觉。
这天,当着柳娘的面,师师问马扩道“子充,你如今可有何打算?”
马扩轻叹一口气道“不瞒姐姐说,信王之事,及被马放南山这两年,我着实有些心灰意冷,真想到三哥帐下做个冲锋陷阵的偏将算了,最好能得个马革裹尸而还,也是最好的结果了,呵呵。可是我又自负平生学兼文武,且多年参与对外和议,也算半个纵横之士了!若是委屈做个偏将,别说我自己心有不甘,就是三哥也不舍得用我!我只望朝廷能拨给我一支人马,令我独当一面,可朝廷又如此疑忌我!我如今这处境,着实尴尬!”
柳娘面向北方,眼中含泪道“五马山众豪杰死得何其壮烈,咱们就说不为朝廷尽忠,也该想着那些英魂,总要以收复中原故土为职志!我若为男子,能与他们战死一处,也算死得其所了!”
师师不为心中一震,钦敬道“弟妹豪气,真不是我等庸常女子可比!”
马扩看着柳娘,委屈道“你哪里知道咱们这位官家的心思,我纵然有心,可以我微末之力,又岂能存什么收复中原的奢望?如今敌虏两番惨败,南北形势也算大定了,以我看,今后大概也就如此了,恐怕朝廷又要拉我出去和议了!”
柳娘有些不解,当即哭道“难道朝廷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半壁河山沦于敌手了吗?”
师师走到柳娘面前,轻抚着她的肩头,安慰道“不瞒弟妹说,前两年我这一心里也都是想着收复故土、迎回二帝,可人家做儿子、做兄弟的都不着急,都一心想着保住龙位,咱们这些人手无权柄不说,还都是外人,就是急也没用!”
“真是咽不下这口气!当日我等众家小皆被金人掳获,我报了子充的名字才免遭受辱,可,可那些姐妹和女孩……”说到此处,柳娘已是泣不成声。
师师安慰了柳娘半天,最后只得笑向马扩道“子充,你好歹也是差点做了这镇江知府的人,姐姐不求你别的,眼下你就回你的官场,别说立下寸功,就是论资排辈,早晚你也能坐上这个镇江知府的位置,只要有你在镇江做这个父母官,我们这心里可就踏实了,呵呵!怎么样,姐姐这个请求,你可答应?”
“好,既然姐姐这样说了,那我就往这上面奔了!不求显达于后世,但求亲友得我之遮护,嘿嘿!”马扩赧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