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朝廷革去三人官职!”童贯神情威严道,“难道你也想步三人之后尘不成?”
“卑职只是如实禀报所见种种,并不敢夸大或轻看,还望宣抚明察!”马扩环视着众人,“卑职听说朝廷此次趁势收复燕京,关键之处就在于凭借燕山之险而任用燕人之才,使燕京永为国家北疆之屏障!如今燕人对辽国已是离心离德,并且千方百计谋求南归,而燕京一带辽军精锐骑兵不满千,兵力单薄,耶律淳又是新立之君,威望未树,加上女真人已经攻取西京,燕京辽朝形势越发窘迫,卑职亲眼所见形势如此,特向宣抚详尽报告!”
童贯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下了,这才语气和缓下来,与马扩细谈了一会儿。马扩最后道“北辽君臣的日子不好过,依卑职看日久必然生变,我朝当看准时机,因势利导!”
“大事尚有可为,只是不要和外头那些人透露了!”童贯自得道。
宣抚司的那些幕僚着实是被辽军吓怕了,在马扩离开后,他们又一块撺掇着童贯发了一道军令给种师道,勒令他将军队退入雄州城内。
种师道见此乱命,心急如焚,特地赶到雄州向童贯据理力争道“当今形势危急,为了重树军心,我军只可进,不可退。况且强敌近在咫尺,我军一旦后退,敌必将乘机掩袭,则整个战局恐不堪收拾,望宣抚收回成命!”
童贯为了显示胆魄不得不回到了雄州,可在那些幕僚们的煽惑下,他又唯恐辽军偷袭雄州,因而怒气冲冲道“还不是因为你等太不争气,致使那辽人渡了白沟,若是他们前来偷袭雄州,你等可有把握回救?叫人把老窝端了,才是我朝的奇耻大辱,明白吗?”
种师道再三进言,童贯只是不听,宋军不得已移师而退。
那大石果然已早有准备,宋军一退,辽军便乘势尾随掩袭而来。那大石亲自指挥着一路轻骑,直将宋军追到了雄州城下。这回宋军可谓惨败,等到尽数退入雄州城时,已是伤亡近半,乃至元气大损。
宋辽两军再战时,马扩正负责接待王介儒一行,对于宣抚司要求种师道撤军的命令完全不知情,及至败军退入雄州,马扩才感到大事不妙。
“这些人马是做什么的?”王介儒已经注意到这些败军,于是拉住马扩扩问道。
“你说那些往城上走的人吧,那都是刚刚到达的从陕西过来的六路军马!”马扩回道。
马扩还想着替宋军争点颜面,也好让己方在谈判中占据一个有利位置,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场大败却让童贯与辽军的争雄之心彻底灰了,他连忙命刘韚并王麟等宣抚司一帮幕僚,携带着极为精美雅致的金玉茶具来到了驿馆。
马扩一看这架势就慌了,忙将刘韚拉到一边悄声问道“世伯,莫非这是要跟辽人议和吗?”
“唉,子充,我部今又遭败绩,损失,损失恐怕比上次还要惨重!”刘韚面有戚色,“宣抚已无战心,要跟辽人议和!”
闻听此言,马扩的头脑里“嗡”的一下,心口一阵绞痛,当即跌坐在了地上……
王麟等人和颜悦色地与王介儒叙谈起来,又兴致勃勃地追溯起来宋辽两国往昔的友好情义,王麟拉着王介儒的手道“本司已经奏禀朝廷,还是要与贵朝和好如初,只是现在还未得到朝廷的回报罢了!”
王介儒也看出了几分形势的微妙变化,于是和婉道“燕人长久归属于大辽统领,各守乡土,安居乐业。贵朝无端出兵侵扰,所以燕人纷纷决一死战。这场战事,对于辽宋两国百姓之性命多有伤害啊!”
辽方副使王仲孙帮腔道“有句言语说得好‘一马不备二鞍,一女不嫁二夫。’既为辽国人臣,岂能奉事二主?燕中士大夫怎会想不到这一点呢?”
宣抚司的衮衮诸公居然无言以对,马扩身上觉得略好了些,他强打起精神在一旁听着,这时他见众人一个个呆坐着,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