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入道因缘(3 / 5)

的就没有人能替自己主持公道了吗?

想着想着,朦朦胧胧之中,一个人的身影突然跃入她的脑海,师师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嘴里惊呼道“他能行,他一定能行!”

屈指算来,已经三年多没有再见过他了,师师还清楚地记得,就在与他分开的第一年上,俯仰之间,午夜梦回,都是他的身影,心里真是好苦好苦啊,仿佛是一场噩梦,却无法醒转过来,总会泪湿衣枕,啜泣到天亮!

后来只好以书画文章来排遣这份苦楚,文章憎命达,诗必穷而后工,诚哉斯言!境遇越苦,对于人生在世的体悟越深,才艺越能有所精进!尤其是诵读佛经,如今也成了师师每天早晚的功课。她还辟出一间小屋,里面陈设简素,只有几卷佛经,及念珠、蒲团、残烛、佛像等物,若非迫不得已,师师还会坚持茹素。

师师已然不记得了,就是从他口里得到真相的那天,自己究竟是怎么回家的?是他送回家,还是自己失魂落魄地走回去的呢?反正到家以后,师师又是不敢相信,又是害怕,又是觉得他对自己并非真情,无非只是利用自己而已,爱之愈深而恨之愈切,师师从此就跟他断绝了一切往来!为了避嫌远祸,甚至还搬家到了镇安坊。

师师将这份伤痛深埋于心,可是慢慢的,她又觉得他一定是真爱自己的,也许他的初衷只是利用自己,可后来一定是动了真情!那些历历在目的往事,桩桩件件中让人感泣的瞬间,非用情之人如何做得到?可是,他真的是辽国人啊,华夷有分,敌我有别,何况将来若是东窗事发,自己也有抄家灭族之祸啊!师师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亲人们着想啊。

如今三年多过去了,师师再难觅得真爱,虽然不去想他,可他仍时而浮现在梦里,师师总是有一种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去找他,跟他私奔!他也一直想私奔啊,干脆两个人抛弃了过去的一切种种,从此私奔算了!

如今身处这等进退不得的窘境,师师觉得也唯有他才能帮自己化解了,虽然是有些冒险,可师师真的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就是要去找他,问清楚他到底意欲何为,若是情有可恕,自己就跟他谈谈条件,只要他答应帮自己澄清花案真相,自己不妨再为他做回探子!若果真有东窗事发的一日,自己咬定一心只为辽宋两国福祉,他人毫不知情,死活就只自己,定然不会牵连他人!

师师坚信,他的到来一定不是为了损害大宋,两国已大体维持了百余年的和平,且势均力敌,辽国怎么可能有力量攻打大宋?可是,一旦落到官府手里,哪里还会容自己多分辩呢?尤其这种事,怎么可能不牵连亲人?

但话又说回来,这么多年了,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辽国细作被发觉的案子呢?从前倒是听说过来往大宋的高丽人替辽国做耳目,被发现后也只是赶走了事。他也一定会保自己的,跟他接触的人那么多,难道都会被牵连其中吗?干脆就咬定不知情,反正跟他来往的宋国人也盈千累万呢!自己一个小女子,能懂什么!

想到这里,师师的心结终于暂时解开了,她马上就让云儿去到北辰货栈打听一下他是否还在汴京,自从两个人断了来往之后,说来也奇怪,怎么他也没了消息了呢?难不成回辽国了?

云儿给师师带来了好消息,他确实不在汴京了,但凑巧的是,他几天后就要回京,师师于是跟他约好了见面的地方和日子。

一个秋雨初霁的午后,身披一件红色斗篷的师师和云儿走出家门,登上了一条行驶在金水河上的两层的游船,船上除了叶穆及他的贴身随从,并几个看起来可靠的船工,再没有多余的人。

进了船舱,上到了二层的一间客厅,师师褪去了斗篷,交给云儿拿着守在外面,叶穆屏退了左右,然后微笑着手提汤瓶,为师师斟满了一盏热茶,低头细语道“快吃了这盏茶,暖一暖身子吧!”

“这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