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特意做了一番功课,以求获得徽宗的垂青。
当刘錡前往文德殿去找徽宗谢恩时,着一身常服的徽宗正在御书房专心致志地作画,待他稍事休息时,听到内官前来报说刘錡要晋见,便随口就准了。
刘錡低头走进了御书房,双膝跪地道“臣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刘錡特来叩谢皇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徽宗画得非常投入,居然没有真正意识到刘錡的到来,此时他倒发觉画上还有些不足之处,忙又开始描画了几笔,待觉得特别满意了,才开始头也不抬地说道“来,帮朕看看这幅《芙蓉锦鸡图》还有何不足之处!”
“臣——”刘錡有些犹豫道。
“来,过来嘛!”
刘錡只得走过去瞄了一下,他不太懂画,但锦鸡还是见过几只的,觉得官家画里的这只锦鸡似乎不是写实的,但又不敢直言,只得拱手齐眉道“陛下抬爱,臣着实不懂绘艺之道,更不敢妄评天子圣作!恕臣孤陋寡闻,只是未见过这等锦鸡!”
“哈哈,没见过朕改日就领你去见一见,这可是稀见的杂交品类!也如那五彩金鱼一般!”徽宗第一次抬头看了一下刘錡,“你,是谁来着?”
刘錡有点惶恐,赶紧单膝跪地道“臣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刘錡!”
徽宗一看刘錡那儒生般的模样,未允准佩剑,又着一身正五品官员的朝服1,不由诧异道“你——,当真是刘錡?”
“天子面前怎敢戏言!”刘錡抬眼看了一下徽宗。
“起身,快起身,让朕好好看看你!”徽宗仔细打量了一下刘錡,“哎呀,朕还以为你刘四厢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呢,没想到生得却是这般文质彬彬!你会写字吗?来,写几个字给朕瞧瞧!”
刘錡这回算是有备而来了,心下安定了许多。徽宗拿起一只笔来,又铺开了一张名贵的澄心堂纸,不过刘錡却婉言道“天子面前不敢造次!更不敢僭越!”
“呵呵,好吧!”徽宗对身边的小黄门说道,“来啊,快加一张桌子过来,另加笔墨伺候,嗯——,把朕先前用过的那支北狼毫笔拿来!给刘四厢看茶!”
不一会儿,桌子和笔墨纸砚都安排好了,刘錡这下不推辞了,决定使出看家本领来写几个好字。待他说完“那臣就献丑了”,然后便用遒劲而显古朴的楷书写出了“立身行道,不负君恩”八个大字。
徽宗仔细地审视了一番,不禁点头道“呵呵,贤卿真乃蕴藉之士,看来也是追慕大欧2,他在朕眼中也是唐楷第一人,其正楷实为‘翰墨之冠’!不过,以朕来看,贤卿是否也有临写魏碑的癖好?朕的这‘瘦金体’,部分就是传承自唐人薛曜的摩崖碑刻!朕看卿这字体很像那《高贞碑》的笔法,只是碑刻与毫末到底不同,贤卿当多加留意啊!”
刘錡心下窃喜,忙谦逊道“陛下是个慧眼如炬的门里人,臣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门外汉!臣在西北时,就常听人言,陛下天纵将圣,艺极于神,无论山水、花鸟、人物,皆能‘寓物赋形,随意以得,笔驱造化,发于毫端,万物各得全其生理’,只恨不能亲睹,今日臣也算得见了真神,真是备感荣幸!”
虽然事前做了很大功夫去走访行家,但刘錡此言倒是发自肺腑,在徽宗听来自是十分受用,于是徽宗颔首道“贤卿谦虚了,你一介武夫,字都写得这样好,朕着实高兴啊!我朝以礼法立国,国人无论何种身份,皆应读书明理!朕也见过几回那种师道,他早年曾跟随张横渠3读书,也是通文的,全无武人之气,朕看着也不错,只是他如今快七十了吧!这支北狼毫笔是北国那边的黄鼠狼的尾毛做的,稀有之物,弹性比兔毫笔稍软,比羊毫笔却硬,笔力劲挺,写字、作画都可以用,只是不如兔毫羊毫耐用,就赏赐给卿吧!也是宝剑赠英雄之意!”
“臣无功受禄,岂敢起贪念!”刘錡心里乐开了花,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