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队员们策驴挥鞭、你追我赶的那英姿飒爽的姿态,站在宝津楼上观战的刘贵妃斜昵着身边的郑皇后,没好气道“可惜臣妾今年身体不适,不然也要上场争个缠头回来不可!圣人如何不下场活动一番筋骨?如今这个年纪该多活动活动不是,不然人就该变僵了!”
刘贵妃巴不得郑皇后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就可以像郑氏取代王皇后那样成为母仪天下的六宫之首。郑皇后比徽宗还长三岁,她与已经过世的王贵妃原本是向太后身边的内殿押班,因为服侍过身为端王的徽宗,就被向太后一同送给了徽宗,当年王皇后健在时,郑、王二位年轻气盛,也是整日争风吃醋,好在王皇后识大体,总能一碗水端平,她去世之后郑皇后常常感念她的好处,钦佩她的为人。
如今一把年纪了,郑皇后睿智了很多,可她还是忍不住回敬道“妹妹往年倒是上蹿下跳的,如今这么年轻,怎就跳不动了?还是过犹不及啊!”
刘贵妃当即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直指郑皇后痛处道“这养哥儿比养姐儿累得多啊,臣妾为官家生养了三位皇子,想要都维护周全,可是大不易!”
郑皇后早年生下了皇二子赵柽,可惜早夭,后来先后生育了五个女儿,一直再未诞育皇子,好在失母的皇嫡长子赵桓归在她的名下,抚育之恩也有逾亲骨肉了,但刘贵妃的作为还是威胁到了赵桓的储君地位,令郑皇后耿耿于怀。此刻刘贵妃拿这种事做说头儿,郑皇后当真有些脸上挂不住,可她有些后悔刚才不该反击。她极力平抑着自己内心的怒气,拨弄了几下手上的水晶念珠,一时间没有去接刘贵妃的茬儿,不过很快就让她抓住了转移话题的机会,她忽然指着马球场上大声道“官家、刘娘子快看,那是不是福金丫头?”
徽宗顺着郑皇后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像是十二岁的茂德公主福金。福金是刘贵妃的长女,虽然还未许亲,但在刘贵妃的撺掇下,徽宗已经一改公主不嫁当朝显宦的祖宗家法,有意将她许给蔡京的第五子蔡鞗。看到自己的爱女在场上纵横驰骋,徽宗不由兴奋道“是她!应该是福金丫头!”
连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晓得女儿居然来了这么一出,果然是得了自己的真传,刘贵妃忙卖乖道“这个臭丫头,我说今儿个没看见她,原来到她们堆里去了!只是这小小年纪,就这么野,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这样天真烂漫的年纪,就该这样玩耍,不然等嫁人后就迟了,爱妃也别管束得太紧了,让孩子尽兴玩几年吧,朕看着高兴!”徽宗笑道。
宫眷队先由茂德公主拔得头筹,赢得喝彩声一片,可是官眷队后来居上,有一位身形怪异、头戴锦帽、面裹纱巾的妇人来去迅疾,击球有力且准,连连进球,很快就为官眷队赢得了三面小红旗。
“红队再进一球!”作为裁判的“唱筹”大声喊道,同时示意旁边的助手为官眷队再插上一面小红旗。
“那位妇人是谁家的?怎么看着怪生的?还蒙着面纱?”徽宗纳闷道,可就在徽宗准备让人去询问那妇人是谁时,那妇人居然退场了。
后来的比赛可谓势均力敌,只见蹄翻尘卷,受过训练的驴子也是往来如风,惊险处令人屏息凝神引颈翘望,中彩时满场欢呼雀跃,笑语飞扬。不过官眷队为了取悦宫眷们还是在后面退让了三分,以至于最终宫眷队以多一筹的胜绩赢得了比赛,一时间满场尽欢。
就在徽宗等一行人兴尽欲返时,恰值徽宗出恭归来的当儿,哪知一人突然跪倒在了面前,徽宗忙道“你不是刚才打球的那妇人吗?技艺好生了得,朕还没赏你呢,你刚才哪去了?快拿掉面纱,让朕瞧瞧你究竟是谁家的!”
当纱巾拿掉时,徽宗被吓了一跳,这妇人居然是自己的当国宰相!那蔡京生得清瘦,虽至老境,但极是善于养生,因而身材一直保持如初。
徽宗上前扶起了蔡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