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儿一方面知会云安官府,巫晋月即将到来在此地报喜天启阵比试结果,一方面却将原话传达清风楼,两日不回,公事公办,影儿这是有多恼呢?
上官玉辰垂了垂眸,就算没有消息,无争恢复,本王自然回去,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再说了,本王岂是那种畏手畏脚,逃避之人?
这般一想,他的心却猛地一坠,突袭的疼痛。
从无此念,心却为何疼的这般熟悉?
知道她就是战王公仪无影的那一刻,感觉就是这般,那种沉到心底,痛到深骨。
那一次,我是真真正正地想要逃离……可那是想背着她的目光,朝着苍天大地喊,对不起。
难道这一次……
当年钜子山阵付之东流,影儿维护本王威信,重归云安,高贵的身姿当众跪在本王面前,云安大牢里,为补偿钜子山之失,甚至透露国防机密以求天启阵之战公平公正……
此次比试,公在何方?整个过程怕是连影儿都相信是赶鸭子上架,偏偏这结果让人有口莫辩。
影儿破毁钜子山付出的代价,于当年,本王尚还觉得不足以补偿钜子山痛失之情,而如今影儿六年的心血,一番心思,竟无端遇此横祸,情何以堪?
上官玉辰原只是想等无争稍有恢复便向影儿复命,让无争回墨州调养,此刻心情倒复杂起来,看向燕无争的目光变得森幽,语气带了丝凶恶“墨州天启阵事故始末,你根本就是罪大恶极。”
这目光射过去的时候,燕无争还在走神,皇姐的原话从清风楼里传出来是个什么梗?而不偏不倚刚好把最重要的部分落到我和姐夫耳里——行踪尽在掌握之中,最后的台阶两日之期。
姐夫可以不以为意,本宫可要小心对待,家法无情,军法无情,老爹的棍子最无情。
凶恶的语气刚刚将他的神惊回本体,抬便见这苦大仇深的目光,他心里一悸,便道“咱哥俩还有什么不好商量的?”是了,不管什么答应了再说,先回皇姐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想好了怎么回你皇姐?”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一不小心就办了大事。”燕无争笑,“阵是我姐布的,事出意外,说不定我姐都是有先见之明的。”
他的笑突然变得痞了些,“姐夫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好了。”
一道灵光突然闪过,上官玉辰眉角扬了一下,先见之明?天启阵复杂莫测,尤其阵口之处,布置应更加严密,其他布局的破绽尚让人难以捕捉,为何如此重要之处却让人有了胜负之分的感觉?
那痞痞的笑容直觉给人不足以采信,可上官玉辰却直接忽略了燕无争笑容中的痞意,淡声道“把你当时的那个不小心,详细描述给你的皇姐听。”
燕无争“呵呵”了两声,手指在银戒戒面上快摩挲,心说,不过是一念之间的故事,说得好听是为了战王皇姐的信任置生死于不顾,其实呢?是笃定姐夫心慈手软,那一掌顺着气旋的方向是绝对不会落下去的,说白了,十足的赖痞。
他笑得有些无语,“姐夫不是说在你的定义里没有情义第一,比试第二的?关键时候你收了掌风不就行了?你那么猛地真气倒吸,这才致使强弱引起的气旋方向急刹逆转,不出事才怪了。”这不小心怪谁了?想本宫承认自己痞的过失?我戴着战王的银戒进阵,居然闹出这么一场,被老爹知道还得了?想死?
上官玉辰猛地一堵,能告诉他那山巅幻景之下的一幕,像极了千丈崖?
他一把拽了燕无争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拽进清风楼,“先点菜,边吃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