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星月,你父皇为什么要让他留出正妃的位置?”
周郎月看向坐在美人榻上的王皇后,眼睛里闪过疲惫的神色。
大家都说王皇后仪态端庄,慈爱善良,不争不抢,有母仪天下之范,但只有周郎月清楚,这些面具下的母亲,是怎么一个攻于心计,步步为营的人。
“朗月,母后做一切可都是为了你啊!”
王皇后神色悲戚,一副想把心掏出来给面前人看看的神态。
“母后的苦心,儿臣都明白。”
周郎月说着,收起锦盒和同心结,冲王皇后行了个礼,“母后放心,儿臣定不辜负母后所望。”
王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微微笑着,眼睛眯起来,脸上又是那副和蔼慈祥的表情。
王皇后留三皇子吃了午饭,然后让冬凛陪着一起出了宫。
锦缎包顶,四周坠珠的马车,在熙攘的宽道上徐徐向前。
冬凛坐在最靠门帘的地方,眼睛透过马车车帘的那道缝隙,看着繁华的街市。
周郎月坐在里面,一路上视线都落在冬凛身上,欲言又止。
马车经过一狭窄的小巷,周郎月才开口——
“凛儿……”
才一出声,就被冬凛打断了,“三皇子身份尊贵,如此称呼奴婢不妥。”
冬凛没看周郎月一眼,眼神死死盯着那条小巷,前襟下交叠在一起的手无声收紧。
“垫子下有一暗格,里面有便装,去看看吧……”
冬凛的手下意识放到了坐垫上,终于扭头看着周郎月,眉头皱着,眼神复杂。
“放心,我都会安排好的。”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冬凛把头转走的同时,手也从垫子上离开,“当初,你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结果呢?”
这话让周郎月的眼神一瞬间多了疼痛,但一闪而过,很难捕捉。
周郎月沉默许久,咬了咬唇,才开口,“她前些天染了风寒,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
闻言,冬凛倏地转过头,用带有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周郎月,质问道,“你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
周郎月没有辩解半分,开口的语气是恳求的。
“去看看吧,她很想你……”
冬凛看着垫子,一直到马车驾离主道,四周几乎没人了,她才开口,“我去——”
“停车!”
周郎月立马开口,脸上像得到什么恩赐一般。
“殿下,什么事?”
驾车的侍卫勒住马车,在帘外开口。
“去帮我买一盒点心酥糖。”
“殿下,这……”
侍卫有点为难。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侍卫赶紧认错,“请三皇子在车内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
“嗯。”
驾车的侍卫才刚离开,冬凛也换好了衣服,黑脸黑面,瘦瘦小小的,乍一看就是个营养不良的小矮子。
“等等——”
冬凛的手刚放到帘子上,还没来得及掀开,周郎月开口叫住了她。
“把这些东西和银子带去,这么久不见了,总不能空着手。”
周郎月说着,递给冬凛一个小包袱,里面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看得出是用心准备的。
冬凛犹豫了一下,弯着腰走过来接过包袱。
“把脸上的伤遮一下。”
周郎月说着,拉着冬凛的手腕,让她在旁边坐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易容膏。
周郎月蘸了一点,轻轻按在冬凛眼角的疤上,眉头微皱,眼神里透着心疼。
“别让她看到,否则她又该担心了。”
“还有记得看着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