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墙上扣下一颗夜明珠,凑上去查看机关构造。
“怎么样?”
墨千玦开口,不悦地看了冷离一眼。
机关不过手指粗细,冷离一个指头基本就把空间都堵上了,朝歌不得不和冷离挨在一起,才能勉强看清。
“有点麻烦,空间太小了……”
“你走吧。”
冷离低头看了一眼就站在自己胸口前的人,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居然微微皱了皱眉头。
“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我想救你?”
朝歌扭头就是一白眼,“我巴不得你交代在这,救你,不过是看在那死孩子的份上。”
柳然隐约听到甬道里传来朝歌的声音,说什么没听清,但“死孩子”三个字倒是听得真真的,以为是朝歌喊他呢,立马跑了进去。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
朝歌眼中有几分不悦,这死孩子还不长记性吗?
“我以为你刚刚叫我了……”
看着眼前神色紧张的柳然,朝歌张了张嘴,责备的话还是没说出口。
“你听错了,出去等着吧。”
“让我留下吧!”
怕朝歌误会,柳然急急开口,“放心,我保证什么都不动,留我在这里,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横躺下去,一定留时间让你跑出去!”
说着呢,柳然就准备往地上躺。
虽然血肉之躯在这样千万钧的重量前微不足道,但柳然能有这个心已经很难得了。
有一两个瞬间,朝歌能在柳然身上看到洛水的影子。
他们都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有一腔热血,侠肝义胆,不惧生死,能眼睛都不眨地为所爱之人赴死。
他们没有为了活下去,经历那些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和历练,这样的他们,还没被生死污染过,他们对于死只有懵懂的概念,但他们心中的爱却是满溢的。
朝歌与他们不一样。
为了活下去,吃生肉喝马尿已经是最简单了,拖着骨折的两条腿爬了三天三夜也不算什么,脸上爬满蜜蜂和蚂蚁她也能一动不动,与黑熊搏斗,从虎口逃生,这些都难不倒她。
她杀了很多人,放弃过尊严,放弃过队友,只要能活下去,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虽然从未言谈过去的经历,但朝歌和墨千玦心里都清楚,他们是同一种人——那种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人。
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去冒险的。
除非一同冒险的人,比生命还重要。
“起来吧,我想到办法了。”
朝歌才一开口,别说直接从地上蹦起来的柳然了,就连冷离这个冰块人,眸子里都有一瞬的诧异。
“什么办法?”
柳然眼中燃起了希望。
朝歌拿出随身带着的匕首,对比了一下,留下其中长了几寸的那柄递给冷离。
“一次机会,你收回手的同时,把匕首斜插进石壁里,挡在机关孔道里。”
知道这会是有求于人,柳然自然不敢和朝歌抬杠,只是眨眨眼睛,提醒道,“这是石头,不是我的胳膊……”
想起自己被剜下一块肉的胳膊,冷离看着朝歌手中的匕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话音刚落,朝歌反手把匕首插进石壁里,噗一声,匕首齐柄没入石壁中,直接把柳然看傻了。
这石壁确实不是他的胳膊,而是豆腐……
“你这匕首,当真削铁如泥,太锋利了吧!”
柳然眼睛都亮了。
冷离开口,立马给他泼了一瓢冷水,“撑不住的。”
朝歌点头,“对,这最多只能给你争取两个呼吸。”
柳然张口又要问,朝歌节约时间,直接给了他答案,“机关已经启动了,按住佛像的眼珠不过是在负隅顽抗,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