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两银子,你们个个赚的盆满钵满,我多要些也很合理。不是么?”方子安冷笑道。
“方大人,不是卑职不肯,其实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多?海贸生意近几年才好起来,才有些油水。况且,衙门里这么多人,还有上面的要打点,每个人都有一张嘴,这种事都是要他们闭嘴的。每年满打满算不过从中弄出十几万两银子来,上上下下这么一分,其实也落不了多少。大人一人便要拿一半走,这不合适吧。总得给其他人些油水。”
“呸!还在骗我是么?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手段。你们除了漏报贸易货物的数量,克扣朝廷税银之外,定还纵容船行明目张胆的走私。光是临安这一块,一年便有十几万两。还有泉州呢?广州呢?三处市舶司,你蒋政从中得了多少油水?那帮子商人也得了大好处。这些银子莫非你以为都是你的?给我一半,剩下的你们还可以分些。倘若不肯,一拍两散,我把你们一锅端了,你肯定是要掉脑袋的,那帮子商贾也得个个抄家完蛋。我可不是说笑,我方子安心狠手辣,什么事干不出来?我拿银子,便是跟你们一起担罪,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你还叽叽歪歪的不肯么?”方子安冷声道。
蒋政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无耻且直接的人。蒋政自然希望将他拉下水,但是蒋政却也不是吃素的。干了这杀头的事,他岂能不加小心。
“方大人,这事儿下官说了不算,这也不是下官一个人的事。大伙儿只是想弄些银子罢了,也算不得什么侵吞税款。说白了,几大船行冒着风险多花成本多派船只去番国做买卖,咱们市舶司也该给他们赚些辛苦钱。这话也不是我说的,下官说了也不算。方大人莫非真以为下官有这个胆子不成?至于方大人说要五成,这恐怕是不成的。下官倒是无所谓,下官在其中也只是拿几个辛苦钱,大头是别人拿的。所以方大人这些威胁的话也不必跟下官说。真要是闹起来,下官这条贱命倒是没什么,大人自己的前程和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方子安呵呵笑了起来,拍着巴掌道:“很好,有点意思。原来蒋大人还是个硬骨头,居然威胁起本官来了。本官怕过谁?莫拿什么莫须有的大人物来吓唬本官。本官是吓大的不成?你不肯,本官便拿你们开刀。咱们走着瞧。”
蒋政皱眉道:“大人非要弄到大伙儿都没活路么?大人既是求财,便不该如此作为。万事好商量,和气才能生财。大人这么一闹,断了很多人的财路,对大人有什么好处?”
方子安呵呵笑道:“蒋政,本官就是胃口大,本官穷怕了,就像要银子。拿一万两银子打发本官,这是对本官的侮辱。你不是说你做不得主么?那这么着,你告诉我,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权力和胆量让你们这么干的。你告诉我他是谁。本官自己去找他商量。没准他还会答应本官的要求呢。”
蒋政呵呵笑道:“方大人当我蒋政是三岁孩儿么?想从我嘴里套话?恐怕是不能如大人的愿了。我可没说有什么人指使。大人也不必套我的话。大人若真要是求财的话,咱们便好好的商议商议。这年头,来钱的路子多得是,大人只要是真心想要合作弄钱,下官路子多得是,办法多得是。若是大人抱着别的想法,那便罢了。大人想要大伙儿人头落地,也由得你。下官贱命一条,死不足惜。我只怕大人把事情闹大之后,不但银子得不到,最后连自己也跟着倒了霉,那便是人财两空得不偿失了。”
方子安皱眉瞪着蒋政,这蒋政说话倒像是有恃无恐的样子,自己本就是假装想弄银子搞清楚这里边的利益链条。现在看来,蒋政似乎起了戒心,不肯透露更多,那倒也不能操之过急。方子安这一回是打算彻底的查清楚这里边的事情,不希望一开始便弄僵。
“蒋大人,呵呵呵,看来是吓唬不到你了。罢了,本官只是求财,确实不希望弄到大家都不好看。不过本官也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