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枢密,你这话简直荒唐。你是在暗示方子安也是金国细作不成?这种话亏你说的出来。方子安是秦桧余党,金国细作的话,那本官也是了。请太子下旨,将臣和方子安一并革职拿办了便是。真是岂有此理。”
方子安没开口,史浩却已经怒了。本来史浩并不打算出来说话,毕竟对于方子安的观点,史浩也是有所保留的。史浩也是支持朝廷锐意北伐,即刻做准备的。但是,这张浚居然将自己女婿跟秦桧相比,这不是泼脏水么?史浩岂容他如此攻讦。
张浚也不示弱,此番他重受重用,踌躇满志,一心想着要北伐。任何人的阻挠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反击。在他眼中,别说方子安这种后起之辈了,便是史浩,当年他在朝中为枢密使时,史浩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岂会放在眼里。
“史大人,老夫可没说,老夫只是就事说事。如今大宋上下,莫不以北伐为第一要务。你这位好女婿非要说什么时机未成熟,要徐徐图之,这种调调岂合时宜?你们怕金人,老夫可不怕。你们这些读书人,天天瞻前顾后,怕这怕那。道理都是你们讲了,考虑来考虑去,结果如何?汴梁丢了,二圣被俘了,大伙儿都在这临安待着了,还要考虑斟酌?再斟酌下去,大伙儿去海上飘着便是了。”张浚冷笑说道。
史浩怒道“张枢密,你说我们怕金人?本官和方子安不久前才去金国走了一遭。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那是秦桧老贼故意安排的,要借金人之手除掉我们。我们依然去了,九死一生回来了,到了你张枢密嘴里,我们倒成了害怕金人了。”
张浚冷笑道“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活着回来的?这事儿倒也稀奇。”
“什么?张枢密,你的意思倒是真怀疑我们是金国奸细不成?呵呵呵。没想到啊,只知道你张浚志大才疏是个糊涂虫,却不知你居然糊涂到这种地步。太子殿下,臣此刻便以御史中丞的身份参奏一本,这张浚根本不适合担当枢密使大任,此人胡言乱语,攻讦同僚,无端猜忌。这种人如何能担重任。臣今日参奏此人,若有不当,臣愿领责。”史浩还从未这么激动恼怒过,他一向都是以冷静的形象示人,今日是彻底被这个张浚给气的失去了分寸,一篷美髯都气的吹乱了。
朝上众人大眼瞪小眼都傻眼了,谁能想到本来是讨论金人示好的用意,结果居然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史浩算是老资格的从龙功臣了,太子对他信任有加。张浚又是太子亲自启用的老臣,寄予厚望,担负重责。这两个人掐起来了,这不是乱了套了么?
赵眘也是愕然。他也没想到今日朝会议事居然成了这么一场闹剧,简直让人头痛。不过,赵眘自然明白这是张浚说错话了。张浚怎能胡言乱语,将史浩和方子安含沙射影的说成是金国细作。他虽没有明言,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张枢密,你需谨言慎行。史大人和方子安出使金国九死一生,劳苦功高,怎可诋毁?本太子可以担保他们绝非你所想的那样。张枢密,你北伐之心迫切,一心为大宋收复河山,一雪前耻,本太子是知道的,但是对同僚,不可如此攻讦。这是关乎名节的大事,岂可胡言乱语?他们若是金国细作,那本太子便是细作了。”赵眘沉声说道。
张浚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经过大脑了,他倒并非真的认为史浩和方子安是金国细作,不过是话赶话说出口了而已。他本就是性格火爆之人,说话行事都是很少考虑的,此刻赵眘这么说话,那显然是自己的话说的过火了。
“张枢密,还不向史大人和方大人道个歉?你的话说的确实过了。不光太子殿下能担保,我汤思退也能担保。你若觉得史大人和方大人是细作,那我汤思退也是了。”汤思退不失时机的开口再踩一脚。
张浚咂咂嘴,躬身道“太子殿下,老臣只是那么一说罢了,可不是真的心里那么想的。老臣只是觉得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