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奸贼当道,祸害忠良。史大人跟那奸贼尿不到一个壶里,那奸贼便要害他。还撑着人不在临安,欺负人家孤儿寡母,真是贱的很。当初岳爷爷就是这奸贼害死的,但凡有点良心的官都被他害死了,我看呐,不久朝廷便全是他的人了,他便要当皇帝造反了。”
“哎呦哎呦,这位大哥可别乱说话,我等可什么都没听见。你这话被官府知道了要杀头的。我们都聋了,你的话我们都没听见,离你远些。”
“呸,瞧你那胆小如鼠的样子,正因为有你们这些缩头乌龟,那奸贼才如此猖狂。杀岳爷爷张统制你们不说话,抄史大人的家你们也不敢多说,将来有一天你们统统被他杀了,也没人替你们申冤,等着吧……”
“这人疯了,离他远些……”众百姓纷纷对那说话爽直之人敬而远之,普通小民自保不足,岂敢沾事。
史凝月在旁边听着别人的议论,都快要哭出来了。听众人这口气,这是要抄自己的家了。具体情形又不清楚,娘又在家里,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有一些好事者喜欢看热闹打探消息,大着胆子去胡同里探听原委,很快便有了眉目。
“说是皇上下了旨意,要将史大人和他女婿方子安革职拿办,全部抄家。家眷一并锁拿法办。”得到消息的百姓兴奋的宣布着。
“可是史大人和他女婿不是去金国出使了么?怎地犯事了?人还没回来,犯什么事?”有人不解的道。
“咳!正是在金国犯的事儿。听说金国宰相造反,史大人和方大人参与其中。那宰相事情败了,金国皇帝秋后算账,便派人来向咱们的皇上兴师问罪。皇上当然不能不给人家一个交代,这便下旨拿办两人了。”
“哦,原来如此。史大人和他女婿方子安干什么要掺和人家金国朝廷的事情?当真是自己找麻烦啊。不过……这种事拿史大人和方子安便好了,跟他们的家眷有什么干系?祸不及妇孺,难不成要拿人家妻女送给金人发落不成?那也太过分了吧。史大人和方子安在金国犯了事,金人自会发落他们,干人家妻女家眷什么事?人好好的在临安待着,也没参与其中,真是莫名其妙。”
“咳,你有所不知,听说史大人和方子安犯了事之后金国根本没拿到他们,教他们给跑了。躲在太行山里跟八字军在一起呢。好家伙,这本事可不小,在金国燕京府犯了事还能逃出来,可真是有两把刷子的。金人拿不到他们,自然是要拿他们家眷泄愤了。咱们的朝廷……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金人一发怒,咱们朝廷上下抖三抖,怎能不照办?这不?里边正在拿人呢。一堆大姑娘小媳妇的,哭哭闹闹的,真是可怜。”
史凝月听着这些话,心里既焦灼恐惧同时又有些欣慰。焦灼恐惧的是,她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爹爹和方子安是在金国闹了事情出来了,所以朝廷下旨要抄家了。欣慰的是,终于知道了爹爹和子安的消息,他们闹了大事,却还跑了,跑进太行山中了。太行山里有忠义八字军,若梅也在那里,相比是投奔她了,性命当可无虞。然而,令人忧心的是,他们恐怕永远回不来了。难道要在太行山中呆一辈子?那可怎么好?
而眼下这局面,该如何是好?娘就要被抓走了,自己也不能露面,可怎么办才好?
史凝月很想去府中去救娘亲,但是理智告诉她现在去了便是白给,去了也是白去。为今之计,恐怕得赶紧去告诉春妮,再想办法才是。史凝月这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样的危急时刻,心乱如麻,眼睛里流着泪低头疾走离开。
来到停着马车的胡同里,春妮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见史凝月回来后脸上焦急万分,还有泪痕,便知道事情不妙了。史凝月一边哭一边将情形告诉了春妮,春妮也傻眼了,她也是没经过事的人,两人相对垂泪,一时不知所措。
春妮到底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