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我多日未相见,但是子安兄在京城的事,长林还是有所耳闻的。当初知道子安兄去了防隅军中任职,长林还甚为愤怒,觉得朝廷不能知人善用,子安兄这样的人才,却被如此安置,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但后来得知,子安兄在防隅军中如鱼得水,让我甚为欣慰,果然是只要有本事,在哪里都难掩子安兄的光芒。真是替你高兴啊。”
方子安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努力向上罢了。别人要打压我,难道我抱着头挨打不成?”
赵长林点头道:“说的是。听说原来那个防隅官夏良栋在一桩失火案中被烧死了。子安兄也是时运无敌,他死了,子安兄便正好补位了。”
方子安有些发愣,赵长林说话的这个口气有点奇怪。他居然知道夏良栋的死,关键是说夏良栋死了自己能补位,这言外之意似乎是说,他的死跟自己有关似的。这不免让人有些心中疑惑。
“也不能这么说,夏良栋的死是个意外。况且,我自做我的事,跟夏良栋的死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死了人,难道我还高兴不成?那可是我原防隅军中的官员。不说这些了,长林兄,说说你吧。你这个县尊大人当得可还舒坦么?”方子安道。
赵长林笑了笑道:“你瞧我这样子像是舒坦的么?我原本的志向是能够沉下心来,为一方百姓做一些事情,所以能来巢县当县令,我其实是很高兴的。也卯足了劲要为巢县百姓做一些事情。你是不知道,这里的百姓生活的是真苦啊。金人南下,本县境内发生过好几次大战。百姓们跑了大半。本来我县域所辖人口有三万之众,现在只有两千多户,一万多人了。江北小县,也没有多少商贾愿意在这里经商。这里的大湖堤坝年久失修,年年发洪灾,淹没田地,百姓们动辄颗粒无收。也幸好有个大湖,百姓们大多靠着打渔谋生。日子过的是饱一顿饥一顿的。哎,我来此之后,首先想要做的便是重修巢湖堤坝,保护圩区的良田。起码能让百姓们能种上稻米粮食,才能保证他们的生活不是么。一旦有饭吃,生活安定了,背井离乡的百姓也就可以回乡了。人多了,什么都好办是不是?”
方子安点头道:“你做的对啊。要想百姓安居,必须要让他们吃饱穿暖。农田水利是第一位的。这巢县也算是鱼米之地,一旦水利做好,不受洪涝之灾,这里很快便会欣欣向荣的。又有大湖渔业,物产丰饶,当很快会恢复的。你若能做好这些事,便真是造福一方了。”
赵长林摇头叹息道:“说是这么说,可是坐起来哪里那么容易?修筑加固巢湖堤坝?钱从何来,人从何来?我喊破喉咙,也没几个愿意的。我向庐州知府要银子修堤坝,结果碰了满鼻子灰。说我瞎胡闹,哪有银子让我砸在泥巴里。我跑了许多趟,你猜怎么着?知府大人只答应拨付我三千两银子修堤坝。岂不是开玩笑么?”
方子安苦笑道:“三千两么?那可确实太少了。不过修筑堤坝也要花不少银子的。你估算过需要多少么?”
赵长林道:“起码得十万两银子吧。十里长堤,那可不是个小塘坝。”
方子安咂舌,十万两确实数目不少。赵长林想干大事,但是花十万两造堤,确实有些步子迈的大了些。
“长林兄,不用急,你可一步步的来。拿多少银子,先干多少事。另外这修筑堤坝的事,主要还是要让百姓们跟着一起干。让他们明白这件事对大伙儿的未来有利。银子的事,可以慢慢的去要。积少成多,三年五年干成,便也达到目的了。一下子要十万两,那可难了。”方子安道。
赵长林摇头道:“我可等不及,三五年?我可没时间将大好时光花在一件事上。没有庐州府的支持,我便做不成事了么?我直接向朝廷写了奏折要银子,这不也自己解决了么?堤坝照样明年便可完工……”
方子安惊讶道:“朝廷拨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