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既偷出这金牌,认定是秦桧通敌的罪证,为何不公之于众?却拿来给本帅看。是何用意?”
方子安道“殿帅,你可以不信我,但我必须实话实说。不此物是秦桧通敌的罪证不假,但是却还不足以完全证明。金牌上既无秦桧的名字,也无任何他通敌的证据。我若拿此物公开,老贼会一推干净,说此物并非是他所有,甚至会反咬一口说我污蔑他,到那时,卑职反倒是一身脏水了。再说了,这是我放火制造混乱偷出来的,若不能完全证明这是老贼通敌的证明,我贸然公开,岂非是自找麻烦。我唯一失误的事便是没弄清楚这金牌是什么东西,便贸然给偷了出来,以至于惊动了老贼,引起了他的警惕。这一次出使金国,卑职相信便是老贼借刀杀人的奸计。因为明面上他没办法对我和史大人下手,但那金牌在我们手里,终究是个把柄,他必须要除了我和史大人,才能保证金牌之事不会被公开,不会成为他的隐忧。此次金人突然提出的苛刻无礼的条件,我怀疑也是老贼临时让金国给他打的配合,故意提出这些条件来,制造两国关系危机,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派史大人和我去出使谈判了。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诡计罢了。我坚信这一点。”
杨存中皱眉沉思。
方子安继续道“卑职之所以要来找殿帅,便是认为殿帅为人忠正,绝非秦党之人。就算殿帅不会帮我,也不至于去帮秦桧这个奸贼。我带来这个金牌,禀报前因后果,便是担心我和史大人此行倘若不能回来,老贼通敌的证据便也随之湮灭。就算我和史大人死了,证据攥在殿帅手里,秦桧也不敢做出出格之事,殿帅会把他盯得死死的。殿帅乃大宋重臣,对朝廷和皇上忠心耿耿,卑职虽不能跟殿帅相比,但也有为大宋社稷百姓尽本分之心。这件事干系的是大宋的江山社稷,国祚绵延。就算殿帅信不过卑职,这等大事也不能完全无视吧。”
杨存中缓缓点头,盯着那金牌半晌,沉声道“你只是想要老夫替你保管这个秘密?而不是希望老夫替你出头?”
方子安摇头道“卑职从无此想。如果证据确凿,卑职会自己将事情上奏,也无需惊动殿帅。何况证据并不充分,更不能让殿帅趟这趟浑水。卑职只是担心此去金国不能活着回来而已。不能让老贼逍遥在外,由殿帅知道这件事,保存这枚金牌,老贼倘若有所异动,殿帅也自心里有数。卑职倘若此行侥幸不死的话,在金国也要怎也要再查出些证据来。秦桧既是金国细作,在金国不可能没有蛛丝马迹可查。”
杨存中眉头挑了挑,沉声道“你居然还要在金国查证据?倘若你所言是真,你去了金国便是送死了,还有余暇去查这些事?”
方子安道“我知道很难,但我不能不做。否则卑职有一万个办法推脱此行。比如说……我现在可以一刀砍了我手臂,重伤之下,身体残疾,便无法履职了。我之所以愿意去,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卑职知道,唯有在金国才能查到能够进一步证明秦桧是奸细的证据。若无这块金牌,我或许不敢这么冒险,但这金牌是铁证,让我坚决认定秦桧必是金国细作,那便大大的不同了。”
杨存中怔怔看着方子安道“方子安,老夫倒是对你有些佩服了。老夫虽然不问朝廷争斗之事,但老夫却也不是聋子瞎子。普安郡王和秦桧之间的争斗,你和秦桧之间的过节,老夫也是有所耳闻的。但老夫从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情,因为那不是老夫的职责所在,老夫也懒得管这些。但是,这件事,老夫要管一管了。这是关系我大宋社稷的大事,倘若秦桧当真是金国细作,老夫岂能坐视不管。但目前证据不足,我却也不能完全信你。你既说此行能取得证据,老夫便给你这个机会。这枚金牌,老夫可以代你保管。你要的那些东西,老夫也可以全部拨付给你,虽然老夫认为意义不大。”
方子安躬身行礼道“太感谢殿帅了,殿帅之恩,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