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
方子安道:“咱们跑了足有一个时辰了吧。”
沈菱儿道:“一个半时辰该有了。”
方子安沉吟道:“一个半时辰疾驰,我们该在四五十里之外了。对方只能靠骑马才能追上我们。但我估摸着,我下午给他们送的西瓜怕是已经起作用了吧。如果他们吃了西瓜,应该没有气力追来才是。所以,我们应该可以歇息一会儿的。”
沈菱儿这才想起方子安还对秦禄他们耍了些手段。那巴豆加蜂蜜的西瓜倘若敌人吃了,现在应该拉的走不动路了吧。更别说骑马了。但是沈菱儿心里也有些嘀咕,觉得有些不太靠谱。
“公子,你的西瓜他们应该在天黑回到客栈的时候便吃了才是。但为何我们天黑之后在石墩胡同的时候,他们全都好好的?他们会不会没吃?”沈菱儿终于还是低声问道。
方子安其实并不想往这上面想,但是沈菱儿问的话确实是他心里没把握的。
“吃了巴豆也不是即刻见效的。我买巴豆的时候,那郎中说如果吃的不多,会延后一两个时辰发作的。没准他们那时候没有发作,现在却正拉的死去活来呢。”方子安道。
沈菱儿哦了一声,心里终究觉得这种解释其实不能令人信服。
方子安道:“不去想这些了,那边好像是一片林子。无论如何得让马儿恢复才能走,担心也没用。目前看来,他们没追上来,这便是好事。你带着他们过去,我去左近找水。”
沈菱儿点头答应了,叮嘱了一声小心,便牵着马叫了瘫坐在地上的赵喜和婢女小梅往不远处的一片黑乎乎的树林行去。方子安拿了几只空水囊下了官道,沿着山野搜寻。幸亏前日下了一场大雨,没多久便找到了一条尚未被蒸发殆尽的小沟渠,里边倒是有不少水,于是灌满了几个水囊之后哐当哐当的背着去往林子里汇合。
林子是一片松树林,地面上厚厚的都是松针。松树有些浓密,遮蔽了月光,显得黑漆漆的。沈菱儿将马儿拉到松树林里,喂水喂料,让它们吃喝,恢复体力。方子安则和赵喜辛梅两人坐在林子边缘的松针上,靠着树干拿出干粮来分给赵喜和那婢女分食,歇息恢复。
夜晚的山野一片黯淡,夜风吹过,头顶上松涛阵阵,宛如雷鸣。不过这深夜的野风极为凉爽,吹在身上畅快之极,情绪和身体都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方子安嚼着一块干粮看着靠在一旁树干上正默默的吃着干粮的婢女辛梅,见她伸着脖子往下噎干粮的样子,伸手将水囊递过去。
那婢女接了喝了两口,轻声道:“谢谢!”
这是从下马之后到现在方子安听到的她说的第一句话。
“辛梅姑娘,我很好奇你和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和那位何进何大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咱们已然出城,你可否告知我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方子安沉声问道。
婢女辛梅停住了咀嚼,沉默不语。
方子安道:“辛姑娘,你该明白,我之所以救你出来,便是因为张家的事情的。你不肯说恐怕是不成的。我不想对人用强,我希望你能坦白告知。”
辛梅沉声道:“莫说了,我全部告诉你便是。说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方子安道:“咱们一件一件的来。你和张大人之间是怎么回事?”
辛梅冷笑道:“什么也没有,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张大人……是个正人君子,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只不过我误会了他对我有意罢了。我是侍奉丁氏的婢女,他对我也客气些,我便以为他是对我有什么想法罢了。是我自取其辱。几个月前,我大着胆子向他表白,结果,他拒绝了我,就是这么一回事。”
方子安沉声道:“所以你便对他怀恨在心,拿丁氏之死嫁祸于他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