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门处,春妮站在那里将所有的对话都听在耳中,身旁的柳儿惊喜叫道:“春妮姐,是方公子来提亲了,是方公子来提亲了啊。这可太好了,春妮姐姐,你说对了,方公子果然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这可太好了。咱们快去出去吧。”
春妮站着不动,柳儿诧异的看着春妮,发现春妮已经泪流满面,喜极而泣了。柳儿看到她的模样也替她高兴,激动的流下泪来。
“柳儿,你且去帮着沏茶,我……我得去整理一番,我这样子,可怎么见人啊。”春妮轻声道。
“对对,你去洗把脸,把发髻梳理一下。今日是你大日子,可不能这样子出去。一会方公子肯定要来,可不能让方公子难堪。”柳儿忙道。
春妮含泪笑着点头,快步往后院的小房子里走去。柳儿洗干净了手飞奔往面馆厅里喜滋滋的开始沏茶倒水招呼客人。众送聘礼之人吵吵嚷嚷的要吃茶要吃糖果,又要赏钱。老张头难得的大方,每人给了五十文赏钱,开心的嘴巴都合不拢。
春妮打扮了一番来到了铺子里,换了身衣服,梳了头发,还淡淡的施了些粉黛,虽然面孔消瘦了些,但却也容光照人,娇美的很。李媒婆拉着春妮道喜,连声赞道:“果然是个美人儿,难怪方公子喜欢你,花了这么隆重的聘礼。”
春妮羞涩道谢,连声请李媒婆喝茶。闲聊了一会,李媒婆对那帮脚夫和吹吹打打的乐手们道:“行了,没你们的事了,喝了茶拿了赏钱便散了吧,我们这儿可有正经事要谈。”
众人也都知道,下聘之日是要择婚期的,那确实是需要双方商议的正经事。一群人在这里叨扰着不好说话。于是纷纷起身来,又向老张头和春妮道了喜,嘻嘻哈哈的出门而去。
待人都离开,李媒婆笑着对老张头道:“老张头,这些聘礼可还满意么?”
老张头连声道:“满意满意,怎不满意?子安……我那女婿呢?他怎么没来?”
李媒婆笑道:“一会就来了。应该要到了吧。他跟我说了要随后就来的。婚期的事得他在场择期才成呢。”
听李媒婆这么一说,春妮忙往门口瞧。柳儿更是出了面馆来到街上去查看。不到片刻时间,柳儿飞也似的奔了进来,大声道:“来了,来了,方公子来了。”
众人忙站起身来迎到门口时,只见方子安骑着一匹马儿小跑而至。春妮看着方子安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的样子,心中欢喜的要晕倒。但很快她便看到方子安身后跟着一辆马车,方子安下马走来的时候,马车里也下来了一名脸色黝黑的女子。却不知是谁。
“子安,哎呦,你怎地下这么厚的聘礼,我家春妮怎么敢当啊。快进来,我的好女婿哎,好些日子没见,怪想你的呢。”老张头嘴巴咧的像朵花,完全忘了之前是怎么埋汰方子安的,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肉麻,亲热的不像话。
方子安站在门前拱手行礼:“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有礼了。”
“不用多礼,不用多礼。”老张头忙道。
方子安笑着看向正双目深注自己的春妮,沉声道:“岳父大人辛苦把春妮拉扯养大,这点聘礼算得了什么?给多少聘礼也抵不了您的艰辛。春妮又能干又贤惠人又美,我是得到宝贝了,多少聘礼也比不过春妮这个活生生的人呢。”
老张头闻言大力点头,又是高兴又是感慨,赞道:“瞧瞧我这女婿,这说的才是正经话。十多年来,我是又当爹又当娘,拉扯春妮长大成人,终于见到今日这一天,我真是太高兴了。我这女婿懂得感恩,我心里甚是欣慰。”
李媒婆笑道:“行了行了,你们翁婿之间有什么体己话,以后再说。快让方公子他们进来落座谈正经事要紧。择期可得午前,午后可不吉利。”
“是是是,好女婿快进屋。”老张头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