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他会护送我去北地。我不能误了时辰。”
方子安喟然叹息,猛然间一把抄起张若梅晶莹的长腿,噗的一声吹熄灯火,大步走向大床。
半夜里,一场秋雨飒飒落下。雨势不大,但依旧满城叶落花残,一片狼藉。那雨缠绵不停,几乎一夜未休,直到天明时分,方才渐渐止住。待到日出之时,竟然又是一个晴朗的秋日天气。
长街之上,一辆马车缓缓的驶过落叶狼藉的街道,驶向北城艮山门。车厢里,张若梅满脸泪痕,紧紧的依偎在方子安的怀里,紧紧的搂着方子安的脖子,似乎一刻也不肯分开。
马车出了城门,来到城外码头上,码头上已经有不少行人聚集,一艘客船停泊在码头旁,船工正在码头上扯着脖子提醒着客人尽快上船,因为船马上便要开了。
“客人,到码头了。”车夫在外边提醒道。
方子安哑声道“知道了,请稍候片刻,我们说几句话。”
那车夫也自识趣,下了车走到一旁喝水。车厢里,方子安替张若梅擦了眼泪,轻声道“若梅,好好照顾好自己,我不能阻止你去和你的兄长团聚,但你现在已经是我方家妇,我希望你能尽快回来,跟我团聚。”
张若梅流泪点头,轻声道“夫君放心,若梅会照顾好自己的,夫君也要照顾好自己。我虽去北地,心却还在这里的。希望夫君秋闱高中,然后春闱高中,前程似锦,做一番大事业。我相信,你我夫妻终有见面的一日,请夫君勿要挂念。”
方子安微微点头。
张若梅吁了口气,擦了擦眼泪,继续道“还有,你我虽已是夫妻,但若梅不能伺候左右,甚为愧疚。若梅希望夫君能早日娶个门当户对的好妻子,能照顾夫君。秦姑娘也罢,春妮也罢,三妻四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总之,夫君不要因为娶了若梅便心中有什么顾忌之心。若梅是你心里的妻子,这便够了。”
方子安苦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这些。”
张若梅道“怎么不说?若梅知道自己不是你的良配,也当不成贤妻良母,我有自知之明。夫君答应我,莫要以为为念,这样我才能安心。”
方子安叹息一声,微微点头。伸手入怀取出一柄折扇,递给张若梅道“我竞无半点物品相赠,心中着实愧疚。这柄折扇是我随身之物,你拿去,权当信物。那不过是一柄普通的折扇而已,但跟了我几年,也算是当做念想吧。”
张若梅欢喜接过,想了想道“那我送你什么呢?我好像也没什么能送你的,头上的簪子还是你送给我的,你知道我不喜欢身上带着小玩意的。”
方子安笑道“你已经将自己送给了我,却也不必了。”
张若梅脸上一红,羞涩不已。忽然撩过长发在手,用力一扯,扯下一缕青丝,递到方子安手上道“这个送你。”
方子安点头接过,微笑道“青丝一缕,最是合适。”
方子安又从怀中取出两百两银票来塞到张若梅的手上,张若梅执意不收,方子安道“这些当做盘缠,穷家富路,路上花销。遇到什么麻烦,也可打点,省的麻烦。莫要推辞。”
张若梅只得收下,她直到,这是方子安几乎全部的家当了。
两人之间此刻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相互叮嘱,又是哭泣又是亲吻,都不肯下车,都想能留的一刻是一刻。
但车窗外,终于传来车夫的叫声“客人,再不走,那船可就要开了。”
方子安叹了口气看着张若梅不语。张若梅依偎过来,再一次吻上方子安的嘴唇。方子安伸手欲搂抱她时,忽觉嘴唇上一痛,一股甜腥之味渗入口腔之中。
“夫君,教你忘了不了此刻这一吻。忘不了我。”张若梅带着哭腔低声说道,下一刻人已经离开了方子安的怀抱,开了车门下车而去。
方子安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