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这位是贺爷。贺爷是奉了贺总兵的将令,巡视、提醒我大军各部,防备鞑子游骑的。贺爷,这位便是我家三爷。”
毛文龙究竟是老江湖。
看到李春来过来,他先是对李春来解释了这贺大彪的来历,这才是介绍身份。
看贺大彪眯着凶狠的小眼睛审视自己,李春来忙抱拳笑道:“贺爷,在下李三儿,有劳了哇。”
“你便是那位李三爷?”
贺大彪竟听过李春来的名头,旋即笑容也释然了许多:“你那老酒之名,我在这奉集堡,也是多有耳闻那。”
听贺大彪这厮居然也听到过自己‘老酒’的名头,李春来精神也是大振。
此行来辽地,哪怕是寸功未立,但单凭这老酒已经打出来名头,李春来便已经不亏了。
须知,在明末这个时代,辽东这边不仅粮饷消耗甚重,酒的消耗量也是很领先的。
道理很简单。
辽地苦寒。
不管男人女人,大多数,很多时候都需要酒,尤其是烈酒来御寒。
再者。
辽地的大爷们来钱太容易了,又是做力气活的,酒量肯定比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关内老爷们要强悍很多。
想想后世的战斗民族吧,真没酒了,工业酒精照样喝不误的……
若是不知道这贺大彪的来历,李春来自是要奉上一坛子老酒,先勾起贺大彪的馋虫来。
但此时,俞瑶就在后面看着,贺大彪也上了李春来的必死名单,自不会再这般客套。
忙有点尴尬的道:“贺爷谬赞啊。主要是小弟也没想到,我那点家传的手艺,在咱们辽东能这么受欢迎。可惜小弟带的太少,在沈阳已经用完了。不过贺爷您放心,只待小弟有命能活着回去,肯定给贺爷稍几坛子来,让贺爷好好尝尝。”
“已经用完了啊?”
贺大彪登时有点沮丧,一下子没了精神。
显然,这是个老酒鬼了。
不过正所谓‘物以稀为贵。’
贺大彪虽是奉集堡这一片的地头蛇,但李春来部军容军貌并不差,满桂等精骑一个个也都是跋扈模样,明显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即便李春来此时身份还有点低,贺大彪却也不敢贸然。
想了想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大彪就等三爷的好消息了。对了,三爷,鞑子主力此时虽已经龟缩起来,防备我大明主力,但奉集堡这片,已然算是前线了,还是有不少鞑子游骑出没的。
饶是他们人少,不会伤及到三爷您队伍的核心,可骚扰来骚扰去,总归是让人烦躁的。
这样,相识便是朋友,三爷若是在这方圆二三百里范围,遇到了麻烦,可随时来向我奉集堡求援!”
“这,那真是有劳贺爷了哇……”
……
寒暄一会儿,贺大彪很识趣的没有留下来吃饭,绝尘而去,也让李春来少了不少麻烦。
看着他们很快便是消失在视线尽头,只留下一片烟尘,李春来不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毛文龙低低道:“三儿,你,是不是与这些贺家人,有过什么矛盾?”
李春来早就知道毛文龙会问出这种话,若毛文龙连这都发现不了,那也不是‘算命先生’了。
笑道:“也不算什么矛盾吧。是我在沂源的一位老前辈,以前被贺家人坑过,不得已只能含恨离开辽地,最终郁郁而终。大哥,你对贺家有几分了解?咱们是尽快绕开他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来走?”
“贺家么?”
毛文龙自是明白李春来的深意,思虑一会儿才道:“三儿,贺家是咱们辽地的老牌势力,尤其是近年来,随着贺世贤这一脉一路高升,他们的底子还是很强的。具体怎样嘛。”
毛文龙顿了顿,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