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浓烟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这才在垂垂夜幕中被山风吹散。
然而官军却并没有进一步点火,反而更为拘谨的缩了起来。
这让山上的一帮土匪头目直要跳脚骂娘啊。
这帮狗官军到底是吃错啥药了,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狗模样了?这还怎么玩?
“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
山顶寨子里,刚刚从浓烟中缓过这口神来,过山风便是亲自带着十几名亲随,马不停蹄的巡营。
得益于前面老前辈给寨子打下来的根基,包括他过山风这些年的辛苦经营,以及今天的死命令,寨子的各项防火设施还是都很不错的。
只是,这些死物确实不错,一众土匪们的状态却有点不太妙。
大家都很畏惧过山风的威严,当面自不敢多说什么,可一旦过山风稍稍离开,他们便是止不住的低低议论。
恐惧就像是瘟疫。
连带着那些心大又浑、从不把自己命当命看的一些亡命徒,都开始被传染了。
就在这种低低议论之中,无数的土匪,就恍如受了惊的鹌鹑,已经开始各种脑补他们的下场。
那种对于未来的惊悚与恐惧,便是遮都遮不住了。
过山风面上装着不知道,依然龙行虎步,保持着他的威严,可心底里却是止不住的苦涩。
本来好好的形势,这短短时间,咋就变成这样了呢?
尤其是此时山下官军那种‘比狗还狗’的状态,摆明了就是要耗着他们,活生生玩死他们啊。
饶是过山风极为不舍得他这十数年的基业,可此时,他已经明白,这一切,都已经是昨日楼阁,不属于他了啊。
姓丁的那个狗腌货,就是欺负他这边最弱,要拿他祭旗,他能怎么办呢?
而他眼下已经这般境地,那些平日里跟他有过不少来往的官员豪绅,恐怕,非但不会对他施以任何援手,反而是要更狠的把他往死里搞啊。
因为只有他死了,他们才会安全,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烂事儿,才会彻底的消失无踪……
快马加鞭的巡视完一圈,过山风来到寨门附近的一处瞭望台,更为仔细的查看山下官军的动向。
看着官军虽稍有凌乱,却是死死的卡着山门防线与周围的各个核心支撑点,过山风不由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真的是绞尽脑汁都是想不明白。
为何。
本来彪呼呼的官军,随意怎么应付就能应付过去,怎就在短短时间内,变成这模样了呢……
特别是居然还有人说,这是那什么小李三儿的主意,把这种事情推到那小李三儿身上?
过山风真想把说这种话人的脑袋给活生生拧下来,然后当球踢!
这怎么可能呢?
连他风爷都是被牢牢局限,几乎是逼上了绝路,这必定是那姓丁的狗腌货身边有大才,才能搞出这种歹毒诡计,让他这般难受啊。
那小李三儿又算个什么狗东西?
他毛长齐了吗?
无怪乎是那姓丁的狗腌货要羞辱他风爷哇!
“呼,呼。”
接连调整了数次呼吸,无比留恋的看着眼前最熟悉的一草一木,过山风恍如在这一瞬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不过,他一双幽深的眼睛,很快便是又恢复了神采,再次燃烧起旺盛的斗志。
此时局面对他虽是很不利,绝路一般,但却未必没有生路!
而且,若操作得当,他此时失去的这小寨子,不仅能在短短时间内便回来,怕还能加倍的翻回来。
因为他有白莲的大腿!
白莲已经在周边区域经营数年,此时距离起事,恐已经只有一步之遥!
这里他也很想感谢官军,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