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五个死狗般的汉子,都是被刘黑子等人用脚结结实实的踩在了地上,而旁边,五个穿着衙役皂袍的大汉,手上都已经拎上了很是趁手的大‘扁担’。
周围人群只要不是瞎子,此时都已经隐隐摸到了李春来的意思,止不住便是一阵发寒。
却是根本没有人敢说话。
李春来依然并不着急,慢斯条理的拿着一包没拆封的烟叶包,在鼻尖下嗅着,混不吝的扫视四周。
“哇——”
“我的儿,我的儿哇,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儿可是犯了甚王法嘛……”
不多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了女人凄厉的尖叫。
很快,人群便是下意识让开了路,几个老年妇人,几个年轻妇人,手里抱着、身边领着十几号大小娃娃,便是犹如冲锋一般冲了进来。
“这小李三儿,这不是搞事嘛!”
一看到这场面,便是王主簿的大黑脸都是有了剧烈变动,狠狠啐了一口。
有过基层工作经验的朋友们一眼便会明白,这等事务,俨然是基层人最头疼、也最害怕的事情。
因为不管你是有理还是没理,一旦沾染上这等骚腥,那就绝别想有好!
稍有不慎,灰头土脸倒是小事儿,一辈子污点、乃至家破人亡都是等闲。
诸多大佬,包括诸多豪绅的面色也都是变了。
人群中本来正志得意满、浑身没有一个毛孔不舒坦的杨德山,一下子也像是被人掐住了嘴巴的鸭子,浑身都不得劲了。
这三子,寻常那么精明,怎么就会在此时犯这等糊涂了呢?
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这帮女人孩子,气势汹汹便是要往李春来这边冲。
李春来却是浑不在意,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
“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老子倒要看看,谁还敢往前?!”
转瞬。
马五、刘辉便是带着十几号猛男,如狼似虎的挡在了这些女人孩子身前。
这些女人孩子登时便是被吓了一大跳。
她们之所以敢在此时闹事,就是凭借一口气,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会有人给她们做主。
而且,她们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恍如有人特意放给了她们消息一般,把她们引过来。
此时,她们好不容易才提起的那口气,还被提到最高点呢,一下子便是被马五等猛男给强势压制下来大半。
一时直接愣在当面,进退不得了。
其中有个老太婆很机灵,忙是看向刘县丞那些大佬那边。
刘县丞等大佬又岂能傻?
一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看似是看到了她的目光,却是根本不予以理会。
“哇!”
“老天爷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这光天化日之下,这官府,要草菅人命了哇……”
这老太婆一见大佬们居然不理她,眼珠子一转,当即便是一屁股蹲在了地上,杀猪般嗷嗷大叫着痛哭起来。
其他几个老太婆也都是有样学样,一屁股蹲在了地上,便是呼天喊地的‘骂天骂地骂空气’起来。
倒是几个年轻妇人脸皮薄,没敢跟这几个老太婆一样,却也都是止不住的蹲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抹起眼泪来。
简直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场内诸多大佬豪绅,开始看这些妇人孩子不爽的同时,更多的目光却是汇聚到了李春来身上。
许多人眼里,已经止不住的挂上了苛责。
若这事情收不了场,那,这位李三爷,可就成了笑话,变成整个沂源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