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风云变幻局势倒卷,佛光、魔光随风而逝,种种异象消散殆尽,明王修罗直接化为乌有,还了天地一片天朗气清。
只这一巴掌,佛魔尽消,只有道理长存于天地之间,护佑芸芸众生。
“书院之中不得喧哗,你们两个人,先下去反省反省。”
余庆和修念小和尚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身的能耐就已经被戴先生连消带打个干净,随后更是连人一起被轰了出去。
余庆表情倒是还好,一回生两回熟,昨天已经是挨过一回打的人了,也不至于大惊小怪。
而修念小和尚刚才却是魔性大发,真正是动了杀心的;此时虽然眼中的红光散去,可恨意却没有半点减少,看样子仍旧是不肯罢休。
“住手!”
一声大喝,张师古急匆匆从讲台上走下,赶上了被驱逐的两人。
“戴先生刚才的话你们真是当了耳旁风不成,难道非要被彻底地赶下山去,才肯罢休?”
张师古一直是跟在戴先生身旁,不曾轻易言语,此时忽然抽身走来,必定是受了戴先生的指示,前来调停二人之间的矛盾。
余庆自己还觉得委屈,他可是半点没有招惹对方,明明是对方自己突然就下了死手,这难道也要怪自己?
“戴先生忙着讲学没空过来,所以托我给你们两个带句话……”
张师古说到这里忽然收了声,用只有三人之间才能听得清的音量说道:
“他说,‘给你们两个脸了是不是?请你们来听课,你们却来我的砸场子,信不信等会儿把你们吊起来打’?”
戴先生言简意赅,语意直白浅显,二人一听就懂,一听就乖。
戴先生之名非同小可,因此就连一脸凶戾非要置余庆于死地的小和尚听了这声警告,都不敢继续放肆,只得恨恨地收了手。
张师古回头看了一眼山腰,戴先生讲学的声音已经再度响起,书院之中已然是恢复了先前的宁静,继续在讲先前的佛道之乱,就好像余庆、小和尚今天根本没来过似的。
事态已经被戴先生平息,张师古拉着余庆两人朝下头走去,边走一边说和道:
“你们俩人究竟是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怎么忽然就要见个你死我活?”
小和尚犹豫片刻,最后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夺宝之恨,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那你倒是先具体说说看!如果真有冤仇,戴先生自然会主持公道;但像你这般问都不问直接动手,倘若要是错杀的人,这又算是谁的?我看你日后魂归地府,还有何面目见地藏王菩萨。”
“如若能报的大仇,小僧不惜下阿鼻地狱!”
修念小和尚苦大仇深,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原来修念小和尚并非是此地人士,他甚至不是北方本地的人,而是关内有名的佛门古刹——大觉寺的弟子。
普天之下,若论声名,大觉寺自然不能算是最富盛名的佛门圣地,但在关内也算是小有名气,在当地更是香火鼎盛,信徒众多。
而与其他寺院不同的是,大觉寺向来是以武风昌盛而闻名于世,相比于寻常寺庙以讲经论法为重的风气来说,大觉寺更注重僧人的神通修行雷霆手段,因此寺内也长期供奉着一批手段高强的武僧。
正是因为寺庙武德昌盛,大觉寺周遭莫说是有名强盗土匪、妖魔鬼怪,就是寻常的大小祸害,都已在百年前就早被一扫而空。同时也正是因为常年护着这一方水土的安宁,所以大觉寺才能在远近数百里之地立下不小的名头。
但就在大概百年之间,大觉寺却忽然遭遇了一场不亚于灭顶之灾的祸事。
原来,大觉寺之所以如此崇尚武风,原因就在于大觉寺开宗立派的祖师,自称是大威德明王的佛法传人。在佛门之中,明王以嫉恶如仇著称,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