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倒是胆大,在没有确定病因的情况下,就敢给人下针,也不怕万一出了岔子,给自己招上麻烦。”蓝菱菱不咸不淡道。
“医者的使命就是全力以赴救治病人,为病人减清痛苦,其他无需考虑太多,更不能只想着独善其身,不然便不配为医!这可是您曾经亲口说过的醒世恒言,属下也一直以此自警、自励,不敢有所懈怠。”姜龙一脸尊崇地回道。
蓝菱菱淡淡一笑,对此不置一词,她随口说过的话可多了去了,大多说过便忘,并不走心,他们今日奉为圭臬的可未必是她的行事准则。
姜龙见她不语,便将话题转回了刚自己提的问题上“尊主,您真不准备立刻给城中中了蛊毒的百姓们解蛊吗?这是为何呢?”
蓝菱菱没有立马回应他的疑惑,而是意味深长地反问道“我问你,城中如今有多少人知道蛊毒的事,又有多少人真的相信自己中了蛊?”
姜龙回答道“属下怕病人恐慌,并没有向他们透露过他们身中蛊毒的事,只以他们得的是普通的偏头疼敷衍了过去,至于城中的普通百姓,属于就更不敢向他们言明了,那样怕是要引起大乱的,所以城中蛊毒横行之事,应是并没几个人知道的。”
“那不就是了,人家现在看着无病无痛的,你冒冒然然煎了药分给别人喝,好端端的谁会去喝?又不蜜糖!”蓝菱菱说着,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继续道“何况你别忘了,芪魂草是有毒的,我这药方配得再好,也没有能将芪魂草的毒性完全平衡掉,因为要杀死他们体内的蛊虫,靠的就是芪魂草的毒性。所以这药喝下后还是有一定的中毒反应的,身体发虚、面色苍白、额冒冷汗这些反应还是轻微的,体质弱点的甚至有吐血的可能,这样的情况一出现,你如何说服那么多人毫无顾虑的喝下这汤药?”
姜龙沉默着凝思了片刻,提出了个解决方案“芪魂草的毒并不难解,我们在煎解蛊药的同时,可以再煎一副解芪魂草毒性的药,那样不就都解决了吗?”
蓝菱菱却是冷冷一笑,戏谑道“然后你告诉他们先喝了这毒药,忍一忍毒发时的痛苦,等你们体内的蛊虫被毒死了,会再给他们解药,呵!你觉得谁会信你?别说他们现在蛊毒没有发作,个个看着生龙活虎的,就是等到他们真的蛊毒发作了,也不见得肯乖乖听你话,毫不犹豫地喝下那带毒的解蛊药。”
“……”姜龙哑口无言了阵,才不确定的地道“不会吧?毕竟攸关自己的性命,只要有人带了头,证明这药确实有用,他们应该都会愿意喝吧?”
“反正现在药就在你手里,你要不信,试试便是,我不拦你。”蓝菱菱无所谓道。
姜龙“……”
您都那么说了,他那还敢拿那药来乱试,现在城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中了蛊,运来的芪魂草虽然看着不少,但还一定够用呢!万一他煎了药却真没人喝,岂不浪费了那些珍贵的药材?谁知道到最后等百姓肯喝了时,会不会就刚好差了些被他拿来试试的药?那他罪过可就大了!
姜龙想着,顿时打消了试试的念头,转而问道“那尊主您是打算何时再施药?”
蓝菱菱偏头有趣地看了看他,过了好一会后,才在他忐忑又不解的目光中,笑眯眯道“施药?我为何要施药?就算要把解药给他们,我也是用卖出去,而不是送出去!这么多药,难道我不花成本的吗?干嘛白送人?”
姜龙“……”
尊主,您的高风亮节呢?如此危难时候,您不是应该表现出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节操,向世人展示您玉节松贞的一面吗?
怎么办?他突然有种信仰的一角坍塌了的感觉?!他该如何去补救?他可不可以当成刚才怎么也没有听到?
蓝菱菱好笑地看着他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明知故问道“你怎么这副见鬼的模样,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