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恢复高考,我算是幸运地赶上了。”
陈江河面露羡慕:“大学生,了不起!”
邱英杰爽朗地笑起来:“了不起的是你鸡毛啊!活学活用经济学,上车下车如囊中取物。你大名叫什么?”
陈江河愣了愣:“我叫……陈江河,你刚才说的什么经济学?”
邱英杰笑着问陈江河:“那你先回答我,为什么不要钱,却换走我的一支笔。”
陈江河说道:“因为这笔在乡下是稀缺物,我可用它换更多的东西。而且,我叔和倪先生都要我用笔学本事。”
邱英杰赞叹地点头说:“这就是经济学。以物易物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要求每两种物品之间都有一个交换比,马克思就讲过这个问题……”
陈江河依然一脸懵懂,眼里闪动着好奇,还有求知的鸣笛,两人同时掉转头看去,乘务员已经上车。
邱英杰笑笑:“老乡,我们上车,我再给你仔细讲讲!”
陈江河说道:“不好意思,倪先生在卧铺那边等我。”
看着陈江河匆匆向卧铺车的方向跑去,邱英杰若有所思地笑了,自言自语道:“坐着卧铺,还不忘了换东西,真是……”
邱英杰忙挥手,看着陈江河进卧铺车厢。
渐渐地火车开始行进,邱英杰刚落座,陈江河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车厢口。
被邱英杰无比惊诧地打量着,陈江河不好意思地笑笑,坐在对面。
邱英杰问道:“你的东西不是卖完了吗,怎么不在卧铺躺着?卧铺可是舒服多了!”
陈江河说道:“虽然卧铺舒服,但是你讲的东西我更感兴趣。你接着讲,什么叫交换比?”
邱英杰说道:“当人家拿出鸡毛,挑选想换物品的时候,你的脑子里就要快速算出值不值。比方有一个老太太,就喜欢一个什么头绳发髻,怎么办?她拿出来卖的鸡毛成色如何、值多少,得马上给它定价,这才是鸡毛换糖的关键。”
陈江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说道:“对!对!对!我跟老一辈出去的时候,都让我来估价货换得值不值,金水叔说我算得最准。”
邱英杰连比带画地说着:“这就说明你有极高的经商天赋。我们的祖辈鸡毛换糖时,根据客户的偏好和他们的物品,会随时调整各种小商品对各类鸡毛和劳务的相对价格,我们必须精确到厘!敲糖帮走遍四方,对各地的物产极为了解,可以凭直觉敏锐地抓住所有的差价,你我义乌人的血脉里早就有这种遗传基因!”
陈江河半张着嘴听得入神……
在陈江河眼里,火车可爱又可恨,它让人欢喜,也让人流泪;它载得人载得物,也经常装载着梦想,唯一载不动的就是离愁别绪。
眨眼间北京站到了,在熙攘的人群中,陈江河帮邱英杰将行李提到站台。
广播里也响着:“欢迎来到首都北京。”
邱英杰感慨:“真没想到你一路,卧铺不坐,陪着我坐着硬座到北京,如果以后我把这件亊讲给别人听,有谁会相信啊。江河兄弟,既然到了北京,倒不如我带你在北京好好转转。”
“不了,英杰哥,我是跟你学了一路。还有人在等着我呢!”说完,陈江河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用异样的目光,自信地扫视了一眼车站。
“会有这么一天的,等我回义乌,一定去找你。”邱英杰转身走了几步,想起什么调回头:“江河兄弟,我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你说你讨过饭、住过桥洞,像你这样的年纪,这样的身世,还有啥放不下的,就该凭你的生存能力天南海北地转动,敲糖帮赚的是什么?光是钱吗?咱的祖辈最远到过河北、辽宁,你应该有超越他们的想法。”
陈江河呆住,若有所思:“我还能去哪?”
邱英杰神秘一笑:“世界可大着呢,兄弟!义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