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文交给靓坤的酒吧里。
靓坤一边喝着酒,看着电视里的足球比赛,一边对牧师说道“我承认,我贪心,才收下这件酒吧,谁知道这么麻烦。”
牧师说道“什么麻烦啊?现在不是挺好吗?过几天你就可以返回台湾继续读书了。”
靓坤说道“拜托你了,老爸,你四处看看吧,哪有什么生意?卖出去的那点酒水钱,刨去房租、水电、人工、陀地费,跟闹着玩似的。要是能把酒吧牌照卖掉算了,我宁愿收个市场价,让这家酒吧关门大吉。搞得现在,又赚不到钱,又走不掉。”
牧师说道“你把酒吧牌照卖了,那蒋天文那里怎么交代呀!哎,这就像古龙的武侠小说《长生剑》里面,卫天鹰为了引诱袁紫衣犯错,就把自己的刀送到袁紫衣手里,让袁紫衣有机会用那把刀斩自己。在袁紫衣发难的时候,双手夹住了刀。结果呢!白玉京趁机偷袭,接连向他刺出三剑。卫天鹰的刀如果在手,也许可以架开这三剑,只可惜他的刀锋已被他自己夹住;他的手如果是空着的,也许还可以变招闪避,只可惜他的手已夹住了自己的刀。”
靓坤一脸茫然地说道“袁紫衣不是《雪山飞狐》里面胡斐的马子吗?”
牧师说道“我说错了,是叫袁紫霞,不是袁紫衣。”
靓坤和牧师正在聊天的时候,一大群夹枪带棒、衣着过时的人冲进酒吧,为首的还大声呼喝道“大圈帮踢馆了!看场子的出来!”
负责给靓坤的酒吧看场的是洪兴旺角堂主飞雄的小弟,靓坤自然是不会多管,自顾自地继续喝酒。
飞雄当然不会亲自看场,留在酒吧的就只有一个小弟阿信。
阿信走上去跟大圈帮的人交涉了没两句,就被人一脚踢在胸口上,来了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棍棒如雨点般落在阿信的头上、身上,很快就打得他出气多进气少。
打完人之后,那些大圈帮还觉得不过瘾,又开始在场子里打砸。
吓得酒吧里的客人一阵惊呼连连、鸡飞狗跳。
靓坤指了指背后,对牧师问道“什么情况啊?不是你说,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无论字头打的有多惨烈,绝对不会‘搞场’的?”
牧师说道“大圈仔来的,不按照香港社团的套路来的嘛!”
王一飞还想发挥他作为经理的职业素养和职业道德,走到为首的大圈仔面前,说道“同志,我也是大陆人来的,给我个面子吧!”
为首的大圈仔一巴掌打在王一飞脸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仇虎还要给你面子?”
王一飞虽然练过铁头功,但是功力达不到脸上。
王一飞捂着被打的面颊,毫不退让地盯着仇虎的眼睛,说道“江湖规矩,搞场的字头不能插手看场生意。如果再想插手,就需要包赔之前的损失再谈,不然老板就可以找其他字头看场也没话说,——因为你搞场在先。”
仇虎又是一巴掌打在王一飞脸上,骂道“江湖规矩?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这个里通外国的坏分子?”
说着,仇虎真的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顶在王一飞的太阳穴上。
见状,铁头功双手张开,死死拦住身后围上来的师兄弟们。
仇虎虽然手里有枪,但是对王一飞身后那帮师兄弟也心里犯怵。
在大陆的风云岁月里,他看过无数狂热的人一脸亢奋地做出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今天他又从这几个酒吧经理、侍应生脸上看到了同样的表情。
仇虎放下手里的手枪,因为他知道,这些人只要从口袋里掏出红宝书,连苏联人的坦克都不怕,更何况一只小小的手枪。
仇虎把手枪插到腰间的皮带上,硬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也是自己同志吗?早说啊!你又不是那些看场的帝国主义走狗,何必强出头呢?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