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棠把草帽拿在手里,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闫队,你这副样子,怕是嫂子也不认得吧,不能怪我哦。”
王宇笑了“你别说,他媳妇真让他骗过,我给你们说说”
闫福俊连忙制止“哎哎,那都是什么年月的事了,你拉倒吧。”
他解开褂子用衣襟扇着风对唐晓棠说“我给你讲讲你们领导跟贼的事儿啊”
王宇急了“行了行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啦,说正经事儿吧。”
闫福俊正色说道“‘二利’弟兄们扫了一遍,平城‘蹬轮儿’的里边儿没有这么一号。”
“不过你说的‘老明’找见了,已经去了队里,等你接见呢。”
原来,在查阅现在看来是“二利”使用着的传呼机的接收信息时,发现在九月十七日十二点三十一分,有过这么一条信息“老明,我们散了,有场子再联系。”
打过扒的王宇对这条信息很感兴趣,当即就用唐晓棠的手机联系了闫福俊,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让他把“老明”找回来。
这个“老明”是个老贼了,王宇知道他,这个家伙在平城“蹬轮儿”的圈子里名气很大。
他大名叫曹俊明,今年三十二岁,十来岁的时候就因为扒窃被巴鲁阁抓过。
因为年龄太小,没法处理,批评教育后让家长领回去了。
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这十来年,他成了打扒队的常客,劳改劳教几进几出,但都是由于涉案金额较少,不长一段时间就又出来了。
二十三岁以后,他就不怎么在平城出现了,据说是跟几个朋友到南方做生意去了。
每年回来两三次,穿扮时髦出手大方,说是生意好赚了钱,但是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又消失了。
然而没有人见过他的什么生意上的“朋友”,闫福俊他们一直在暗地调查他,怀疑他是跑到外地继续“刨闹”,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奈何不了他。
曹俊明有两大爱好,赌钱和漂亮女人。
他好赌,赌瘾很大,平城耍钱的圈子里,对他评价很高,说他赌品好,从不赖账,输完就走概不拖欠。
赌博是个无底洞,久赌无赢家,有多少钱也填不满这个深坑,有人算过账,曹俊明输掉的钱起码有三四十万。
漂亮女人也是他的最爱,但是他从来不与对方谈感情,就是你要我的钱,我要你的人,没有哪一个女人了解他的底细。
他这个人把自己隐藏的很深,对于他这些年的行踪,没有任何人知晓分毫。
今年一月份,曹俊明回了平城,再没有出过门,人也低调了很多,很少抛头露面,和人说要安顿下来,做个正经营生。
打扒队的人在街上见过他几次,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表现挺正常。
他对打扒队的老人很熟悉,遇上了还主动打招呼递烟,表示自己改邪归正了,要干个正经买卖。
曹俊明是个老贼,那部传呼机上号时用的身份证,是被扒窃走的,信息里面提到“老明”,这是曹俊明的外号,现在一切迹象都指向了曹俊明,这部传呼机和他有关系,必须要找到他。
王宇他们拉上闫福俊回了刑警大队,到了队里已经天黑了。
闫福俊让他们回重案队办公室等着,他去把曹俊明领过来。
时间不长,有人轻声敲门,巴鲁阁说道“进来。”
门一开,一个身高一米七左右、精精干干、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得体的黑色皮衣,笔挺的蓝色西裤,棕色皮鞋擦得锃亮。
发型中分,梳得一丝不苟,脸皮白白净净,戴着副眼镜,像是很有文化的样子。
一进屋他看见了王宇,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哎呦王队,有日子没见您了啊,”这笑容看在唐晓棠眼里,就有些媚俗讨好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