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拽了拽陈良的胳膊。
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压抑了,让人喘不过气。
陈良点头,和邓禾出了病房,在楼梯拐角找到了秦汉。
他正蹲在墙边,背靠墙壁抽烟,地上已经插了不少烟头。
“秦汉。”
邓禾喊了一声。
秦汉抬起头。
这个一向叛逆不羁的男人,此刻眼眶竟然隐隐有些发红。
“你们来了。”
他强笑。
然后像是蹲久了腿有点麻,靠手撑着墙壁才慢慢的站起来。
“抽根烟。”
他掏出烟盒,朝陈良递过去一根。
陈良接过,但是没点。
“秦汉,你得振作一点,秦叔叔现在需要你。”
邓禾目露同情。
她能够体会对方目前的心情。
相依为命的父亲突然身患绝症,这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不吝于灭顶之灾。
“我知道,放心吧,我没事。”
秦汉还在笑,又给自己掏出根烟,点燃,只是打火的时候,那只纹着龙的手却在不自主的细微颤抖。
“秦汉,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大家是朋友。”
陈良平静开口。
“我真没事,你们也不必担心,我老子拉扯了我几十年,这次该我照顾他了。”
听到他这么说,邓禾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她就担心秦汉现在真的已经变坏到六亲不认,不过好在他至少还有孝心。
“秦汉。”
声音响起。
邓禾扭头一瞧,发现是沈东岳,想必也是刚收到消息赶来,急急忙忙风尘仆仆的。
“秦叔怎么会得癌症?”
他皱眉凝重问道。
秦汉也给他发了根烟。
“应该是今年年初查出来的,但他一直没说。”
“是因为钱?”
沈东岳问。
答案显而易见。
癌症的可怕一部分来自它本身,一部分还来自巨额的医疗费用。
秦云早就下岗,而秦汉一直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在外面吃喝玩乐,他们家哪来的钱。
“东岳,你能不能借我三十万?”
内心挣扎片刻,秦汉最后还是紧紧捏着手,看着沈东岳开口道“等拆迁了,我就还你。”
之所以之前没找陈良和邓禾开口,自然是因为陈良和邓禾不算有钱。
虽然他个性要强,从来不愿意求人,但是这是救他的父亲的命。
时间不等人。
能拿出这么多钱的,他认识的也只有沈东岳了。
沈东岳一怔,然后目露犹豫。
“我最近刚拿钱去做了一些生意……”
话音未落,秦汉咬牙,扑腾一声,直接跪倒在地上,甚至顾及不到陈良和邓禾也在旁边。
“东岳,算我求你,只要拆迁,我一定第一时间把钱还你。”
男儿膝下有黄金?
这他么都是骗人的。
更多时候,往往都是狗娘的生活狠狠的压在男人的肩头。
不知道是不是惊到了,沈东岳没第一时间去扶秦汉起来,而是面色为难的道“秦汉,不是我不愿意借,实在是我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钱,我现在最多能拿出五万……”
五万?
秦汉脸色难看。
开大几十万的车,张嘴闭嘴就是好几百万的生意,天天和一些官老爷觥筹交错,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手里头只拿得出五万块钱?
这是摆明了不肯借。
秦汉咧了咧嘴,笑了笑,但还是跪在地上。
“东岳,一般的事,我不会朝你开口,但这是救我爸的命,我可以给你写欠条,要是我秦汉不还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