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示意,齐王并非完全同意公子的作为。以此将怨气都集中到公子身上,而因公子此计所得的人心,却反而都会集中到齐王身上。”
“怨归于下,而恩皆示于上,齐王的确好盘算。”虽然方才被公子轻轻点过,樗里偲仍然怨气很大,冷哼道“这是首先,还有呢?”
“还有,就是削弱公子因为留城大胜而在军中赢得的权威,更让士卒与将领疏远于公子。这样一来,为了统领军队,公子势必会更加需要齐王的帮助。”
樗里偲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赵惇的一番分析。
这让赵惇在长出一口气之余,也对樗里偲有了一份真切的感激。
毕竟他也知道,樗里偲可是很少愿意教导人的。
用樗里子的话来说就是,对于聪明人,不需要刻意教导,而对于愚笨者则没有这个必要。
“那,我等该如何应对?”
“应对?为何要应对?”
没有意料中的答案,而是直接来自公子扶苏的反问。
赵惇脑子还是没拐过弯来,想了想,没明白为什么已经看出对方的用意,却不做应对。
或许是受了樗里偲的影响,扶苏也做起了老师来,“我又不想在齐国为将,齐军将士之心,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甘罗总算找机会插上了话,“况且以齐王的小肚鸡肠,一点反抗都会被其视为侮辱而招致愤恨。而让一位君王感到愧疚,总比让他感到愤恨好一些。”
扶苏其实并不会太在意齐王究竟会是愤恨还是愧疚,不过甘罗的说法也的确是他的考量之一。
而且,这个小肚鸡肠的说法虽然稍显刻薄,却说的也是实情。
一位于国于己都堪称肱骨的老将,就因为顶撞了他两句,便被他撵了出去。
这点肚量,在天下人看来都不是一个贤君应该具备的。
齐王建毕竟曾经被压制得太久,而且心性又太过高傲,很容易就会被他人的些许顶撞而激怒。
这一点,在他恭顺于君太后之时还尚不明显,反而处处显得其人刚毅,但在少了君太后束缚之后,田建性格上的弱点便被扩大了。
不过还是那句话,扶苏又没打算在齐国为官,齐王心性如何,于他而言,至少在此时,关系不大。
“一切照旧便是。你是军法官,明日便由你监斩。”最后只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就算为今日的风波做了了结。
赵惇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