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武并没有要在“新田”长待的打算。
阴氏的大军甚至没有在“新田”郊外驻营,短暂地休整之后开拔向西。
“我此去,攻伐魏氏方归。”吕武看着凋零的与会者,心里谈不上有什么太特别的情绪。
同样的房间,赵盾、栾书、郤氏三兄弟、智瑩、韩厥、中行偃,乃至于最近的魏琦、魏绛和赵武、祁奚、羊舌肸等等人都待过。
他们在这里商议国家大事,有些人还能肆意地挥斥方遒,每每下达一个命令就能决定数万人的命运。
房间的装修也就那样,取的却是一个政治上的意义。
一个场所也不特别不在于它到底怎么样,取决的是谁在当地干过什么,产生了什么样的后继影响。
士匄颔首,说道:“我将南下迎战郑军。”
所以了,吕武既然到“新田”这边来,需要干的事情就包括派出使节前往“新郑”痛斥郑国君臣。
而士匄率军南下迎战北上的郑军,是打一场就算完事,还是逮着郑国继续打,要看郑国君臣的态度。
他们还有一件必须做的事情,也就是接应先前南下的晋军北上。
这样一来,至少在郑国没有服软认错认罚之前,晋国对宋国的军事行动只能暂时停止了。
说起来宋国还真的是有点小幸运,以前有楚国这个威胁,中原霸主晋国在紧要关头总能出现,卫国也出了死力气保住宋国;轮到楚国衰败下去,晋国要敲打宋国的时候,晋国内部却是自己爆发了大乱,还有头铁的郑国跳得太高。
按照当前的局势走向,晋国哪怕是再一次打服郑国,不将齐国和卫国再收拾一遍,大概率是不会立刻南下再次攻打宋国了。
局势的发展是那样,代表宋国起码有两年左右的时间来进行斡旋。即便宋国君臣对晋国的斡旋不出现效果,他们也能倾力进行备战,或是争取来自楚国的支持?
走吧,该走的人全走,使得“新田”能够有片刻的安宁。
吕武没有询问士匄会怎么处置羊舌肸等公族的封主,没有去问的必要,问了极可能还会惹上一身腥。
魏氏、赵氏的族人、家臣和士兵?不出现意外的话,族人会被放回去,家臣和士兵要么收编,不然就是变成奴隶。
晋国的内战一直都挺现实,一般情况下会是赢家通吃。
战败一方的家族,家主以及重要族人自杀或被杀,留下一个无关紧要的族人继续伺候祖先血食,其余的家臣、“士”、“徒”和属民、奴隶肯定是变成胜利一方的财产了呗。
吕武先是到“荀”那边等待在“耿”的那一部分阴氏私军过来,停驻约半个月来了解前线的战事发展。
由中行吴的指挥之下,荀氏、中行氏、智氏和韩氏的联军付出重大伤亡的代价,夺取了魏绛亲自固守的“令狐”一城。
那一战双方都带着很强的胜负欲在较量,野外排兵布阵打了将近半个月,直至荀氏和中行氏的援军抵达,魏绛才率军入城进行固守。
仅是看伤亡的话,双方在进行野战时,中行吴这边的死伤明显比魏氏那边多出了一倍。而这还是中行吴这边本来有三万,魏氏的魏绛只有一万兵力。
打到魏绛入城防御阶段,魏氏这边还有个五六千的兵力,中行吴不算新到的援军只剩下两万人出头了。
这样的战损比并不是中行吴的指挥能力不行,主要是荀氏、中行氏、智氏和韩氏的士兵在打阵战方面,表现真的没有魏氏士兵那么出彩。
“魏氏三千甲士走脱几人?”吕武在问的是荀会。
中行吴等人攻下“令狐”就率军追击突围而去的魏绛残部,目前是在辟耳山那边的新战场。
认为事不可为的魏绛逃得并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