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
好些个楚国大臣低头翻白眼。
关于晋国纠集了二十多个诸侯国南下的消息,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比楚君熊招更早知晓,还一块联合起来瞒住老大呢。
之前瞒住是为了不让楚君熊招犯糊涂,给中途罢止第三次“芜湖之战”。而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谁让楚国的头号大敌一直是晋国,真不是吴国啊。
楚国令尹子庚慢吞吞地说道“晋知我与吴交战,停步于蔡,未有深入。”
“令尹乃是说,晋此前不知,南下并非乘人之危?”楚君熊招一脸的奇怪。
子庚点头,很是肯定地说道“我、晋皆为伯也,岂可与吴蛮同类。我与晋乃是道、义之争,焉可行天谴之事?”
“道”可以理解为正朔;“义”则是天理伦常什么的。归纳起来就是争夺控制“世界”的话语权。
凭借玩弄小人手段即便是将事情办成了,谁又会真心诚意的屈服?只会是周而复始地上演不服气的反抗。
用硬实力来打服,过程中干得堂堂正正,赢的一方光明磊落,输的一方找不到借口。认清双方的实力差距之后,再不低头是在逼胜利方赶尽杀绝呀。
薳启强插了一嘴,说道“尽管如此,我亦需夺回陈、蔡、顿、沈。”
关于这一点,楚国君臣很快就取得共识。
只是吧?他们虽然打赢了第三次“芜湖之战”,尽管损失方面并不惨重,该有的喘口气总是要留出一些时间,再立刻邀请晋军会猎就显得很不合适。
再来是,打赢了吴国就立刻退兵,岂不是等于半途而废,哪怕要撤军也不是全面退回去,肯定要留下军队继续扫荡属于吴国的人口聚居点。
薳启强是楚共王熊审的亲信,很想在“新朝”再次获得新君的宠爱,趁着气氛火热又提出了几个建议。
“遣使往陈、蔡、顿、沈?可也。寡人仅予一线生机,告知二三子‘勿谓言之不预’,断无再费口舌之理。”楚君熊招刚继位就获得大胜,正是处在意气风发的时刻。
那个“勿谓言之不预”是从晋国那边传来的“名言”,很是得楚人的喜欢。
薳启强的另一个建议是,一样需要派遣使者前往徐国和钟离国,不能让这两个列国真的靠拢向晋国,更不能让他们跟吴国勾结到一块去。
他说道“此二国虽民寡势弱,我实不惧之。然,徐国、钟离国、钟吾国、夷虎相依相偎,所处之地亦是连贯宋国与吴国。若此些列国因畏惧于我,使之亲近于晋,焉与我有利乎?”
这么说,楚君熊招和几个强大的贵族就有点不爽了。
楚国是南方的霸主,长久时间里习惯了横行霸道,什么时候对哪个国家“温柔”过?一贯就是昂头用下巴对着几个邻居,稍微不爽就起兵讨伐。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一改霸道,行王道之术吗???
子庚沉默了一小会,说道“我竟大不如前?”
几个强力的封君先后说了几句话,大多是怼薳启强未必太胆小了。
薳启强赶紧赔笑,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心里却是很无语地想道“一帮什么人啊?楚国可能未必严重衰弱,晋国却是越变越强。局势明摆在那里,怎么就不愿意睁眼看世界呢!”
这一刻,楚国群臣化身为“我大清”的忠臣啦?
“我闻晋君乃是五岁孩童?”楚君熊招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
这一下轮到从晋国逃亡到楚国的伯州犁上场了。
这位伯州犁就是郤氏内乱逃亡的小宗,来到楚国之后获得楚共王熊审的另眼相待。
不过吧,目前晋国跟楚国的情况其实类似,国内有谁混不下去了,优先选择的逃亡地点都是对方的国家,一般会受到良好的安置,导致晋国和楚国并不缺少了解对方的途经。
伯州犁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