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迟被她盯着,感到莫名:“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说得对,我记住了。”闻芷压住上翘的嘴角,转身出了堂屋。
回到济春堂,闻芷将自己接了北营差事的决定告诉窦离云,并向她告罪,济春堂的生意又要她多费心了。
窦离云啐道:“假模假样的告什么罪,心里都乐死了吧?我也算看透了,你野心大得很,济春堂这座小庙已经容不下你了。”
“谁说济春堂是小庙了?只不过离云姐姐是大佛,跟我待着未免太挤了,我给你腾地方呢。”
“就你嘴贫。”
窦离云虽刻意板着脸,言语中却并无责备之意。
接过闻芷奉来的茶,象征性喝了两口,哼道:“反正这些年济春堂的生意多数都是我在打理,有你没你都一样,你只管去吧。”
闻芷眉开眼笑道:“多谢了。”
“看你高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当什么美差呢,”窦离云蹙眉叹了口气,眉间蕴着一抹忧色,“那边可全是戎人,是豺狼窝,须得格外当心,最好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睡,不然会死得很惨。”
“我会当心的。”闻芷既然敢接这个差使,就不会怕什么豺狼。
何况北营又不是没有守卫。
末了,窦离云又莞尔道:“你妹妹他们在这里会有人照看,只管安心去,放开手脚好好干,不要辜负了长宣王一番心意,更不要辜负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闻芷听了,深受鼓舞,颔首笑道:“好。”
因明日要早起去北营,闻芷没像往常那样熬到三更才睡,二更时回到院中洗漱完毕,便早早躺下歇息了。
“不要!”
夜深人静时,卧房内一声惊呼传出。
闻芷又做噩梦了。
这次的梦与往常不同,她梦到已经故去多年的祖父遭人追杀,胸口中刀,鲜血淌了满身。
刺客身穿黑衣,面貌看不清,但他握刀那只手的胳膊上有块纹路怪异的刺青。
“小姐,你要做什么?”
常喜见闻芷一下床就找了纸笔来,很是困惑不解。
闻芷没理,兀自蹲到矮几旁,蘸了蘸墨,将脑海中刺青的模样勾画在纸上。
刺青整体形状不规则,里面的纹路歪歪扭扭,极其复杂,但仔细看,倒像有个人做搭弓射箭的动作,但换个角度再一看,又像有人拿着把弯刀在砍什么,再换个角度,竟似有个人如牛羊一般被绑住,架在火上烤。
“这是什么?”常喜看了,只觉瘆得慌。
闻芷盯着自己画出来的图样,觉得有点眼熟,嘴里喃喃道:“好像在哪里见到过,是在哪里呢……”
常喜不明所以,担忧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睡吧。”闻芷将画纸折叠收好,回去睡觉。
或许这是祖父托梦向她透露凶手的身份,她要想办法查到这个刺青的来源才行。
翌日清晨,闻芷来到窦离云这里,将刺青给她看,想着她见多识广,兴许知道。
但窦离云反复看过后,却摇了摇头:“我倒还是头一回见图案如此复杂的刺青,你说是梦里见到的?”
“嗯。”
“那你记忆力可真够强的。”一般来说,梦里见到的东西,睁眼醒来那一刻就会忘得七七八八。
闻芷促声问道:“你真没见过吗?”
“没有,”窦离云将图纸交还给她,遗憾地说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若见过一定记得的。”
闻芷柳眉微蹙,有些失望。
窦离云劝抚道:“梦里的事不能当真的,这或许只是你的臆想而已,根本没人纹这样的刺青。”
“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