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没有试探,而是明明白白的问了出来,她一直有一种感觉,但是并不确定,也不敢去深思,犹豫了许久,才终于问道。
曾忆并没有犹豫,轻声答道,“嗯。”
目光深沉,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被他的目光笼罩着,薛翎的心跳了跳,她犹豫了一会才问道,“你以后可会算计我?”
“不会。”他的语气坚定不移。
薛翎摇了摇头,轻轻一笑,似乎是舒解了一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曾先生亦是如此,我无意去窥探,也不想去窥探,过去的事,我不想再了解了,也不想深究。”
薛翎想起这些时日以来,曾忆明里暗里相护,过去的一切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此生,是现在,他给她的帮助,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你是表兄的故交,我信你所言。不过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你在皇长孙身边,立场不同,以后,你应该多顾虑自己才是。”
“你说的是。”他恢复一贯的舒朗,淡淡的答道。
只是细看来,眉目之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朗,不似之前的压抑。
薛翎心里有些触动。最终什么也没有多说。
山间平静。
有清风徐来。
两人相顾无言。
心里生出一种平静如水得感觉。
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对于曾忆来说,能看到她活生生的站在旁边,已经满足。
火烛燃尽,纸钱化作了灰烬,随着风满天飞舞。
从山上回来的时候,两人默契的都没有多言。
常山看着曾忆神色平和,似早已经料到,“公子今日与薛姑娘前去祭拜太太,心情似乎不错?”
曾忆看了他一眼,“谁让你今日多事,对薛姑娘提及的,我还没想好怎么罚你?”
常山撇撇嘴,“还要罚的吗?公子每次祭拜过太太,回来之后,总要低沉好几日,从来没看到公子像今日这样平静的,果然,薛姑娘做得到的事情,我却是做不到的,公子不奖励我,还要罚我。”
说着感叹的说道,“公子,天理何在啊。”
曾忆微叹,“你啊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才好,罢了,想要什么奖励,直说就是。”
“啊?”这样的话,从曾忆口中说出来,常山有些诧异。
到了晚间,蒋修文进来,“明日我就要和阿翎离去了,今日特来看看你。方才听常山低估,阿翎今日陪你祭拜伯母了?”
曾忆斜撇了常山一眼,“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