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两人走在回廊上。
薛氏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阿翎还昏迷不醒,如今病势如何?”
薛翎说道,“多谢姑母关心,已无大碍。”
薛氏握住了薛翎的左手。
从灵堂走到内室。
一路上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两人并没有多余的话。
到了内室,薛翎接过丫头手中的铜盆,亲自服侍薛氏梳洗。
“阿翎,可想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薛翎不动声色的说道,“自然是把父亲传承的医术教给两位兄长。”
薛氏看着她,忽然开口,“阿翎,你若是一个男子,便可直接传承你父亲的衣钵了。”
这几句分外熟悉。
薛翎记得,当初姑母也曾对她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那时候,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百般惶恐,说话都打了结巴。
后来才知道,姑母正是试探她的心性如何。
薛翎梳理一下前一世的局势。
父亲过世之后。
巫主之位悬空。
当时母亲之死,虽然没有证据,但是蒋家依旧是愤恨不已。
南系巫医世家一时之间,皆是蠢蠢欲动。
二叔对薛家的家主之位志在必得,行事张扬,毫无遮掩。
姑母和二叔之间,一直有些嫌隙。
姑母最不希望继承巫主就是二叔。
前一世,二叔不仅在族中有自己的势力,又得了吴家的扶持。
而三叔从明面上来说,就显得薄弱许多。
三叔便拉拢了姑母。
三月份的巫医之试,薛源被举报作弊,而后取消了考试资格。
二叔破罐子破摔,不甘示弱的争对薛昊。
最后二叔三叔各退一步,将她推了上去。
薛翎的心里一片清明,今世不同往时。
如今的局势,不说部掌握在她的手中,却也向着她的方向前行。
先是是克扣之事,再是这一场火势,再加上昨日这一出闹得沸沸扬扬,薛家最是沽名钓誉,在乎名声。
二房在这一场争端中,已经提前出局。
三叔三婶比她想象中的难以对付,不过她并不担心。
从前的她,喜欢退缩,遇到困难,总有一种难以解决的无力之感,所以总是逃避。
现在却不一样了,博弈,筹谋,反而能激发出她内心的胜负欲。
母亲现在并没有彻底摆脱危机,她也没有。
这一局,胜的只能是她。
因为这一场争端,赌注不一样,注定了,付出的努力会不一样。
族中至亲的赌得是利益。
而她压下了母女姐妹三人的命运。
败则死,她必须胜出。
薛翎抬起头说道,“姑母,我愿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