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升空,罗浮山无声叹了口气。
他自认对唯一的儿子精心教养,可他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儿子一点都不随他,心软又糊涂,教育孩子也一塌糊涂。
幸好他孙子是他一手养大的,比他儿子精明能干,不然等他百年之后,他们罗家就完了。
但现在提百年之后也还早了点。
如果这一关过不去,等不到他百年之后,他们罗家就完了。
飞机上,祖孙俩的心情一样的沉重,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两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京城中心医院。
罗浮山和顾驰联系过后,顺利找到了陆时秋的病房。
罗燕回坐在冰冷的地上,又冷又饿,浑身发抖。
她想念她家宽敞华丽的别墅,想念他们家厨师做的热腾腾的美食,想念柔软舒适的大床。
从小到大,她从没吃过这样的苦。
陆时秋睡着了。
顾君逐几人移到了隔壁病房,她也被粗暴的拖了过来,扔在地上。
她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坐在冰冷的地上,那群凶神恶煞的人看守着她,连把椅子都不准她坐。
她又冷又饿,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恨不得她的爷爷下一秒就出现在她面前,带她回家。
她盼的望眼欲穿,终于看到她爷爷和她大哥推门进来。
看到她爷爷和她大哥,她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次飙出来,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哭着大喊:“爷爷,大哥,救救我,他们虐待我,不让我吃饭,不给我喝水,还不让我坐沙发,我好冷好饿!”
她披头散发,衣衫褶皱,两边的脸都被打肿了,再没了往日娇生惯养的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又落魄。
罗浮山心疼了下,可想到她做的事,他把心疼压下去,冲房间里的顾君逐几人堆起笑脸,“我叫罗浮山,是燕回的爷爷,我孙女不懂事,犯下这天大的错,是我教养无方,我先向各位道个歉……对不起!”
说完之后,他冲顾君逐几人深深弯下腰去。
罗鹤来在他身后同样九十度弯腰。
罗燕回看到两人的动作惊呆了。
她难以置信的大喊:“爷爷,大哥,你们在干什么?他们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还要割我的肝脏和肾脏,你们怎么还要对他们说对不起?你们疯了吗?”
“是你疯了!”罗浮山直起腰,大步走到罗燕回面前,满脸寒霜的质问:“燕回,你说,你是为了救什么朋友才割陆少的肝脏?你和陆少无冤无仇,为什么伤害陆少?你是不是被人欺骗怂恿的?”
这是他在来时的路上想到的唯一能减轻他孙女罪责的法子。
他孙子虽然有错,可被割掉的肝脏不是他孙女要用,而是别人要用。
他孙女年纪小,天真单纯,无缘无故不会想到割陆时秋的肝脏和肾脏。
一定是那个需要肝脏和肾脏救命的人,欺骗了他孙女,怂恿他孙女接近陆时秋,他孙女被蒙蔽,才会伤害了陆时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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